先提前说一声,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提起陈氏,阮娇娇则想起今日她对自己的冷漠。
她转过身来回抱着齐思远,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落寞道:“夫君,娘亲不喜欢我,我不想去京城。”
齐思远心疼地把人搂得更紧,像是要给她更多的勇气。
“娘亲只是在生我的气,迁怒到你。我的娇娇这么好,她怎会不喜欢。夫君的家在京城,难道娇娇不想和夫君在一起吗?”
“夫君的家,便是娇娇的家。放心,夫君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两日后,陈氏和齐思漫动身回京城,章芝悠也一路跟了回去。
在这回京的关头,齐思远也不敢懈怠手上的事情,除了柳芳芳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外,还有公务交接。
酉阳下任的知县,是从较远的河西调派过来的。
这两日来信,他才从河西出发,按二十多日路程算,只怕最早也是三月初才能到。
齐思远要等这位知县到任后,把公务交接好才能起身回京。
他更想在离开酉阳前,把柳芳芳的案子结了。找出真凶让她安息,毕竟这人也是从县衙后院出去的。
案子是在他手上发的,他不想给下任知县留这么一件命案在手,就如同去年的他来酉阳时。
如此这般,不但没完成自己的使命,还会留下被人非议的把柄。
接连几日过去,宋捕头和户房的人,都没找到有利的证据和破绽。
不但没有人到牢中来探望柳芳芳的丫头娥儿,其他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对娥儿严加审问,她也没有交代出有用的信息。
听宋捕头来报,李云儿和崔悦悦的户头上的银子都还在,唯独柳芳芳的自己取走了。
齐思远又亲自去询问蒋叔,得知柳芳芳并非酉阳本地人。
她是往日豪绅文老爷送过来的。
齐思远对文家还是有所了解,府邸住在酉阳的勋贵之地北城的芙蓉巷,和魏刺史家是邻居。
家中生意广,家产丰厚,在酉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知道了柳芳芳的身世后,齐思远带着文旭去了趟临水巷。
根据娥儿的口供,柳芳芳是晚上一人到院外消食,被人推下河塘的。
齐思远到水塘一看,四周都是用栅栏围起来的。
唯留了一处做洗衣之用的台阶,最多也只能容纳一两人。
先不说她一个女子,到哪里消食不好,冬日的黑夜不见五指,她为何要到这里来。
而且害她那人,难不成一直在此处等她出现?
要么就是她的侍女说了谎,她的身边还有一人陪她到此,而且还是她信任的人。
齐思远沉思瞬间,笃定道:“她的侍女定有问题?”
文旭不解,“爷,若是她有问题,那为何捕头他们用尽各种方法逼供,她一个弱女子都能挺住,没说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齐思远依旧坚持自己的猜测,若有所思道:“或许那人有她不敢开口的理由。”
“随我去她住的院子看看。”
“是。”
巷子口不宽,文旭在前面带路。
具体在什么位置,齐思远也没来过他也不知,买院子这事是文旭来办的。
他匆匆一眼,只记住了临水巷,这个名字顺口又好记。
院门已被官差们贴了封条,主仆两进院子查看一番后也没发现任何异样,齐思远又走进柳芳芳住的厢房。
里面装饰雅致,收拾得整整齐齐,也没翻动的迹象。
正因为太过整齐,齐思远一进屋子就看出了端倪,屋中连一个茶盏都没有。
好似这屋内,就没有人住过。
蒋叔今日亲口说过,他亲自把三个姑娘,送到各自的住处。
加之她侍女的口供,她们离开县衙后,一直就住在这个院子。
就此一点,齐思远断定这屋内如此整齐,必有其他的缘故。
齐思远记得柳芳芳擅长茶道,她刚到县衙后院时,就闯到他的书房要为她煮茶。
齐思远不想和她有牵扯,让余朗把她轰了出去。
后来一次,她请齐思远去她房中听琴。
那时齐思远的心思在阮娇娇身上,他看阮娇娇没在房中。
在柳芳芳门口只停留了片刻,就那一短暂的停留,他还是闻到她屋内的茶香味。
房中住着这样一位爱茶的女子,一进她的厢房,却不见一件茶具。
这样刻意整理整理 ,齐思远心中预感,就是为了隐藏一些关键的证据。
他眼中闪过笃定,对文旭吩咐:“仔细查找,不要放过屋内的每一处。若是找到了茶叶,或许就能找到柳芳芳的真正死因。”
“那么他的侍女,也定然知道凶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