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兴珠冲出门外,头发蓬乱,衣带散落。
拨开层层拥堵的人群,大喊:“是乔曦!乔曦陷害我!”
韦兴珠知晓今日之后自己已是身败名裂。
她发疯般推开一扇扇茶室的门,拉开床幔,翻遍被褥。
害她之人也别想好过!
听见床后的动静,韦兴珠冲过去,抓住乔曦的头发,和乔曦扭打起来。
“你说,为什么害我!”
韦兴珠的到来太过突然,林策从失神里缓过来,看着堵在门前的众人,尤其是定国公夫人那张色彩纷呈的脸。
抓起被褥盖住身体,推了把乔曦:“怎么是你!”
韦兴珠自小娇生惯养,怎么是乔曦的对手。
乔曦按着韦兴珠,面对林策的质问,理好鬓间散乱的发丝,不疾不徐笑着答道:“不是林二郎让小厮传话,说要与我在此香会的吗,你看我的衣衫下,还压着你留给我的信物。”
丫鬟婢子们上前,将扭打的两人拉开。
定国公夫人沉不住气了,在乔曦的衣衫中翻找,果真翻到了林策的香囊。
“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林策借住定国公夫人扔来的香囊,看了眼韦兴珠,见她亦是衣衫不整,略猜到了几分端倪,满肚子的解释终是咽回了肚子里。
这种境况之下,他们三人皆是无可辩驳,若说这香囊原本是给韦兴珠的信物,只会越描越黑,比现在还要糟。
定国公夫人看了眼身边脸色复杂的韦兴晓,可惜这桩只差一步的婚事泡了汤。
压不下心中的火气,揪起林策的耳朵:“去祠堂,当着祖宗们的面给我解释清楚!”
——
等到众人都走尽了,楚照槿终于敢发作。
“庄与行,你放开我。”
庄衍怀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汗珠从额间滚落,勾勒出分明的下颌,眸中墨色翻涌,眼尾潋滟着难以抑制的薄红。
“这不怪我。”
开口呼吸紊乱,声线不如平日沉稳,似是轻声地呢喃,委屈地推卸着自己的责任。
身体的强压没有退却,话语中的弱势分明是演绎出来的绝佳伪装。
朝楚照槿步步走去,揽住不盈一握的腰肢。
楚照槿连连后退,撑着桌子看了眼桌上的香炉,乳白的烟雾还在袅袅升腾。
枉她上辈子在花楼的房梁床下躲过一阵子,忘了这个害人的法子。
这香对女子作用不大,对男子而言甚是难挨。
“我们现在就回府,泡个冷水澡就好了。”
庄衍怀摇头。
埋在她的颈窝,渴求她的体温,仔细吻过,寸寸下移,直到锁骨。
楚照槿顿感不妙,要推开他:“你看清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臭狐狸,不会是想……
庄衍怀轻啄她的唇瓣,牵唇笑了下,嗓音里醉意难消:“乖,我们不在这里,这里脏。”
楚照槿忘了是怎么被庄衍怀带到另一间空茶室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跌跌撞撞,竟没想到半路逃走,就这样听话地跟着他来了。
楚照槿指着庄衍怀严肃道:“你……”
“我不会。”
明白她的担忧。
庄衍怀语气恳求:“小寻,帮帮我,好不好?”
没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丝绦从发间摘下,轻轻蒙住了楚照槿的眼睛。
视线被掠夺后,感官无限放大,任何的细微的触感都足以引发全身的战栗。
又一簇青丝如瀑散落,垂在肩头,松开的丝绦慢慢被扯下,摩擦着脖颈间的肌肤。
一圈圈绕上指尖,在染着丹蔻的长甲上打了个结。
庄衍怀端详了阵子,看满意了,放下了她的手,好似是把主动权交由了楚照槿手里。
另一端丝绦绕上了自己的手腕。
两人间有丝绦相连,在圈圈缠绕中相近,直至胸脯与背脊相贴。
楚照槿贴在他的胸膛,背后,呼吸落在耳廓,灼灼像是要燃烧起来。
不知道庄衍怀到底要做什么,心中忐忑,难免不自在。
挪了挪身体,猛然顿住。
丝绦晃动,手指感到拉扯,想要逃脱,却碍于层层缠绕的牵|制,在另一端的强势带领下起|伏。
感受细致入微,楚照槿闭眼,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
“庄与行,不可……”
他已退却了不少,小娘子仍不知足,想要拒他千里。
干脆用那余有空闲的手,遏制了她的两只手腕。
一声沙哑的闷哼后,庄衍怀卸下全身的力道。
楚照槿扯下眼上的遮蔽,又手忙脚乱地解着指尖的丝绦,却越系越紧。
“傻瓜。”庄衍怀嗓音缱绻。
捧着她的手,低眉敛眸,俯身轻吻了一下那根缠绕着丝绦的手指,扯开打好的结。
“夫人,辛苦了。”
楚照槿跳下床,抵到了门上,离庄衍怀越远越好。
揪紧了濡湿的裙子,欲哭无泪。
“庄与行,你还我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