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怕警察。”洛里安轻拍胸口,“他是什么人,我不是不知道,现在让我一个人面对在场那么多油腻男人,可真有他的。”
“油腻?我感觉被扫射到了。”他故作心痛。
“言语不会扫射,枪可以。”话音未落,趁着布鲁斯发愣,洛里安手腕翻转,对着自己的裙子泼了一整杯酒。
“你想干什么?”他瞪大眼睛,像个害怕被碰瓷的普通富豪。
即便他早就认出了她——V,刚刚出狱的街头明星,潜在的犯罪苗子。
他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她也知道他查过她。双方留存着一份心知肚明的共识。
“我建议你也这么做。我得走了,祝你好运。哦,对了,”她凑到他耳边,以手掩唇,“离那个多层蛋糕远一点,它会弄脏你的手。”
说完悄悄话,她故意放大了声音:“布鲁斯,下次记得带卡,我不喜欢支票。”
“我会一起带上!别忘记我们的约定!!爱你。”布鲁斯后腰抵在栏杆上,朝着洛里安挥手。
“吱呀——”
她刚把手放在门上,一对情意绵绵的男女正好搂着,八爪鱼似的,跌跌撞撞闯入露台,与洛里安撞了个照面。
“Oh, sweet.”女方听到最后一段对话,露出揶揄的笑容。
回到室内的一瞬间,洛里安的表情就切换成了薄怒和尴尬,随手放下酒杯,小碎步走向旋转门。
门口的保安:“女士,需要帮助吗?”
“不,谢谢。我只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一点意外。”
胸口和裙角大片的侵蚀痕迹,配上她的神情,让保安们脑补了一系列故事。
“您不需要等男伴吗?”
“问题就在这里,他把我一个人丢下了。我不会原谅他。”
事实上,这时她已经召唤了座驾,它能短距离自由驾驶。
黑色的雷菲尔德石中剑从街道转角开出来,轰鸣着停在酒店台阶下,后方车门弹开,洛里安钻进去,门关上的一刹那,她已经坐上了主驾驶。
而依旧守在酒店大门外的保安正围绕着她进行交流:
“啧,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什么三流模特,分明是……嘿嘿嘿。”
“我恨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我记得她,她是企鹅人带来的,之前企鹅人从这儿走的时候,完全没管这个女人,我还以为她找了别的人。”
“企鹅人?什么企鹅?”
“冰山餐厅的老板,曾经的□□皇帝,外号企鹅人。”
“哥谭人就这么喜欢起外号?”
“你不是哥谭人?”
“我是几年前被调过来的。老板说我长得不错,适合迎宾。”
“哈哈,哈。好运的小子。”
————
凭着经验压住石中剑飘逸的手感,洛里安单手打开免提,面色沉如水:“奥斯瓦尔德。”
“V,你出来了吗?”
“嗯,你在现场看到了谁?”
“不确定,你知道哈莉奎茵这个女人吗?”
“小丑的跟屁虫,谁不知道。你被她吓到了?”
“谨慎才活得长。几年了,大部分人已经不记得她原来长什么样,但是我记得。她身上的臭味,和小丑如出一辙。”他的鼻子够灵敏,当机立断撤退——这是他活到现在的秘诀。
“小丑还在阿卡姆?”
“是。”
“很快就不是了。他俩应该不会分开,里面有阴谋。”
“这是你的任务。”他花钱就是为了把事摆平,才不管任务难度。
洛里安:“你不怕夏普死了?你今天提前离开,指不定要背锅。”
“夏普可不那么容易死。有人在保他。”
“假身份做好了吗?我想去阿卡姆瞧瞧。”
“已经买通了,你是心理医生安娜·史崔克,哥谭人,33岁。上一份工作是隔壁城市狱警,因为离婚所以回到了哥谭。现在是孤身一人,孩子在外地上学。”
“原来真有这么个人?”
“现在有了。阿卡姆有个心理医生不想干了,所以我就让她写了举荐信。”
洛里安:“证件呢?”
“差几天,你先来冰山餐厅和我汇合。”
“收拾好了等我。”
——
放下电话,科波特看向对面的好朋友尼格玛。
“你怎么看,爱德?”
“她是个好棋子。”
爱德华·尼格玛推倒一颗棋子,放入空盒子里。
科波特松了口气:“这次我的眼光不错吧。”
“她杀人如麻。”
“什么?!”
“可怜的奥斯瓦尔德,我以为此事人尽皆知。”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会伤害到我吗?”
“别担心,她完全不正派,但做事有逻辑,只要你别惹急了她,完全可以和平相处。”
“你和她打过交道?”
“Oh,”尼格玛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补充,“她之前被判死刑,是我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