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PD！”

“糟糕。”洛里安关掉电台，拐弯的一瞬间脱离载具，遁入黑暗。

警车呼啸着在路灯下飞过。

她一键换装，变身普通市民，从小巷里走出毫无违和。

警戒线拦路，荧光色把哥谭分割成两半。

“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不关你的事。”

“可我家在那边。”

“等着。”

“那我往另一边走。”

“不行。”

警员们人均配枪，往马路中央一站，很能唬人。

交通断流。

洛里安以为会听到很多抱怨声，结果不少市民都熟练地躲了起来。

她跟着坐下，靠在某个邮筒后面，抱着膝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着，在警笛声中融入荒诞世界的夜景。

疾风过境。

“该死的，下雨了。”

“草，这个天气准没好事。”

哥谭人骂骂咧咧地往屋檐下挤，路边快打烊的店铺突然客似云来，于是店员们也不得不开始骂人。

一时间很难说店里还是外面更吵。

这下子洛里安也不能坐在路边cos思考者了，干脆进了店，打开地图，看最近的传送点在哪儿。

“嘿。”

洛里安直接按住拍向自己的手，惹得对方的不满：“好久不见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

“马克？”

“是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来人直接坐她对面，身上是不太好闻的酒气。

“外边路堵了，雨没停，不知道还要下到几点。”勺子在咖啡杯里打转，握着勺的手一半白如雪一半黑如铁，洛里安深深嗅了一下，眼皮撩起，“总觉得这个时候碰到你，不是好事。”

“嘁，莱维，你真是不留情面。”马克挪了挪，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半点不热情，冷冰冰的。”

洛里安啃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含糊地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又思索了会儿，才组织好语言：“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摩拳擦掌要征服这座城市，现在倒好，回来这么久也不接活，还买了个破烂二手房，就像退了休似的。”

“这怪谁？马克，我可没在别人身上花过大钱，你是头一个。”

“上一个让你破费的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得到了惩罚。”她随口说。

“那你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就是突然累了，世上的男男女女心里其实都有鬼，我还能一个个翻过去？”

“有道理，也没道理，算了，你这顿多少钱？我请。”

“随你。”

马克又起身去前台拿了两瓶酒，给自己倒满。

“来一杯？还是不喝？”

“不了。”

她拿出手机刷新闻，正好看到了有关今晚酒会的部分——小丑帮发动袭击，蝙蝠侠卡点到来，拆除炸弹若干，与警长联手制服敌首哈莉奎茵。

然而仍有几个散兵游勇逃离。

警察们封路就是为了这事。

马克：“你在看新闻？”

“嗯。”

“有猎头找我做事，我想来问问你。”

她雷达响了，警告他：“少做危险的事。”

“我还没说做什么。”

“做什么？”

“车，哥谭数一数二的好车。一辆，这个数。”他比了个八。

“八百万？”

“八位数。”

“啧，没听说有这么贵的车。你确定是车？不是地铁车厢？”

“是车，四个轮子地上跑的，比你的车还好看。”

洛里安：“这时候拿我开玩笑，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

“就问你敢不敢？”

“谁的车？有能力拥有这个数的，指不定比你雇主还富，比如头上有布，家里有矿。”她不觉得这很容易。

“得了吧，哥谭明面上最富有的人是韦恩，但韦恩的审美，哈，才不配。”

洛里安若有所感。

“■，你想要……那个人的车？”她用咖啡在白盘子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蝙蝠形状，面色古怪。

“嘘，你懂就行。”

洛里安努力压下嘴角。

这个时间点的蝙蝠车还没到最巅峰的时候，但没有人，无论是真正的V还是她洛里安，可以拒绝这个诱惑。

“我想开一把，过过手瘾。”她把剩下的咖啡一口闷了，“我不掺合你们的转手计划，只不过，如果蝙蝠侠想揍你的话，我会劝他一句。”

“我们的交情就只值一句话？”

“因为我假如说第二句，”她突兀地笑了一下，“他的脚和拳头至少有一样会落下来。”

“我信你。”他呼出的口气充斥着酒味，“有空联系。”

她捏住最后一个葡挞，盯着手机屏幕的聊天框皱了下眉，站起身说：“嗯，我先走了。”

几分钟前——

【O.C：在路上？】

【V：警察封路，堵车，大概再过一个小时。】

【O.C：快点。】

【V：再催我把戈登一起带过来。】

【O.C：呕。】

科波特情真意切地对这个名字犯恶心。

﹍﹍

路还在堵，洛里安把脸一挡，用上光学迷彩，从店铺后门蹿了出去。

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