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安最近在行政休假。

在哥谭不常见，但在美国就正常了。

GCPD太忙，导致她就算不出现在一线（会被公众发现），还能在警署里做后勤。毕竟她的黑客技术点满，天然有优势。

布鲁斯给她打电话这天，她本来是在家里享受真正的休假时光的。

一番收拾，洛里安开着石中剑往韦恩岛的方向前进。

现在“危险驾驶”（古德拉66）已经成了她上班专用车，与PRG的对抗使之一战成名。是的，杰森归还了它，他既不愿意无功受禄，又心有所属——他想设计一辆属于自己的罗宾车。

“Robin car? Oh yeah, good idea. ”

“我会将它变为现实的。”年轻的杰森·陶德许诺。

那时她们坐在天台的躺椅上，杰森抱着膝盖俯视街景，而洛里安闭着眼睛，倾听晚风。

﹍﹍

“惊喜！”

刚刚停下车，洛里安就毫不意外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一声哼笑：“上午好，杰森。还有潘尼沃斯先生。”

老管家深呼吸，不让旁人看出他其实也有一点紧张：“上午好，拉维耶小姐。初次见面，我是阿尔弗雷德，感谢您对我的孩子们的帮助。言语不足以形容……我无数次与他们告别，祈祷，但他们习惯于做说谎者，一次次飞蛾扑火，然后让我接受。”

他对她充满感激。

洛里安：“我知道这种心情，我的一个老朋友，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我经常辜负他。我听说你一个人照顾这整个大家庭，很不容易吧？”

这次会面本该更早，比如在救援芭芭拉之后，比如在杰森回家后，但那时的蝙蝠侠仍然对她抱有怀疑且杰森突然离家出走，而说着要出门走走的洛里安又猝不及防飞速上岗哥谭警察（试用期），据说是戈登给她开了后门。

开后门并不是好事，对她来说无非是996生活变成一个月歇一天还是在警局做后勤。

她还兼职修电脑、新建防火墙、反追查各类黑客。

在此过程中，真实ip来自韦恩岛的入侵更是家常便饭，她闲得没事的时候就和对方纠缠一番，然后看心情放走。

偶尔她不放手的时候，手机上就会多出一条短信：开门。

不是无名短信。她留下了蝙蝠侠的多个联系方式，所以，嗯哼。

画面回到现在，韦恩大宅前。

“他们是我的珍宝，你保护了我的珍宝。万分感谢。”

“不用谢，阿尔弗雷德，守护别人的人当然会被人守护。”洛里安并不居功，简直彬彬有礼，说完又看向杰森。

他自觉地说：“我今天请过假了。”

“我听说芭芭拉找我？”

“我们都想见见你。”

“行，今天你是东道主。”

阿尔弗雷德把空间留给她们俩聊天。

整体建筑比洛里安想象的更小（不如乐高），也许是承袭了游戏的设定，内部装潢风格复古，从一楼能直看到横梁。

她转头，与楼上一个完全眼生的青年对上视线，对方朝她笑了笑，然后退回了卧室。

“那是谁？”她指了指楼上。

杰森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他现在已经勉强能忍住不讨论这个人。

这样就能假装和平。

洛里安：“我知道了，提摩西·德雷克，我做警局后勤的时候，经常在后台碰到他。”

“嘁，我就不会故意给你捣乱。走吧，我带你去找芭芭拉。”

芭芭拉的房间在一楼。

进门以后，红发的女孩转动轮椅，向着访客微笑：

“嗨，洛里安，我能这么叫你么？”

“没问题，名字本就是用来叫的。”

芭芭拉：“今天是圣诞夜，我有一份礼物给你。”

“圣诞？哦，我……”洛里安恍然大悟。她最近天天宅在家，也不出门，完全没意识到圣诞节和她有关系。

“就知道你忘了。我也有。”杰森小声嘀咕。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我知道很唐突，但是，请容许我抓住来自天堂的蛛丝——您有听说过能治愈我的办法吗？”

洛里安瞥了一眼杰森。

“我没泄露一个字。”他举起双手。

芭芭拉解释：“是那天，你给我递药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手。”

手？

洛里安低头，掌心正对自己，沉默了会儿。

自己的这双手，就和脸上的电子纹路一般，是过去的痕迹，也是未来的痕迹。

而芭芭拉……洛里安抬起头，看着眼含希冀的少女，还是摇了摇头。

“有，但我不行。我只学了半年，半年经验的医生那叫学徒，上了手术台只会出事故。”

“时间不重要。”芭芭拉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心几乎要碎掉，但还是强忍着，一再地放低底线，试图去触碰悬崖边的神药。

虽然来自2077年夜之城的洛里安更加见多识广，但她并不是自信到敢于挑战普遍规律的人。

“那是脊椎，不是四肢。比你情况更糟糕的我都见过，你可以先试试外骨骼。”

“……抱歉。我试过，但我…”红发女孩剖析自己的内心，“我更想凭借自己的双腿去走路，即便不再能做回蝙蝠少女。”

她不奢求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