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2个月，芭芭拉的腿已经明显萎缩，即便日日按摩，也无济于事。

外骨骼对她而言就是新的牢笼，难道她还能背着厚重的外骨骼去出门吗？

她不能。

今天这场对话的结果她预料过，但还是不免失望。她仿佛看到了苍老的树藤，一点点死去，熬不过冬天。

洛里安看着她困在轮椅上，蓦然回忆起曾经被relic折磨得只能跌跌撞撞去找老维的自己。

一周目和强尼上天台的时候，她有想过一了百了。

人生啊，就是这么充满意外，精彩是它，荒谬是它，快乐是它，痛苦是它。

“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但如果有一天，到了不得不手术的时候，带上你父亲的同意和蝙蝠侠的检测报告，我可以冒险一次。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说到这里，洛里安自嘲，“我不想你倒在手术台的样子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

“要是维克…在就好了。”杰森悄悄说。

洛里安却突然抬高音量：“杰森！只有注定经历死亡的人才会穿过那道墙，她不是。”

“注定经历死亡？”门口突然闪现布鲁斯韦恩。

“极致倒霉蛋嘛，啊，房子里的倒霉蛋还不少。”洛里安抱着手臂环顾四周，“可能这就是人以群分。”

布鲁斯示意和她聊聊。

洛里安跟着他进入书房。

“有钱，不，是老钱，再赚三辈子也赶不上。”

布鲁斯：“你喜欢吗？我八岁就拥有它们了，是父母留给我的。”

“布鲁斯～”洛里安不愉地叫了他的名字，“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说话。你知道的，我很擅长，但没必要。”

“我现在的年纪比我父母还大了。”布鲁斯继续说，“区别是我两次看到我的孩子差点丢失生命。”

“你想要我做什么？”洛里安直截了当地说，“别遮遮掩掩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恳请你，帮帮芭芭拉。任何代价，只要我付得起。”

“可我付不起！”洛里安握紧拳头，“我■■没学过怎么处理脊椎，人是很容易死的，我杀的人太多了，而救一个人，难得多。”

“抱歉。”布鲁斯这张脸，此时竟然隐隐有一丝灰败。

洛里安侧过头：“你们一家子真是给我找麻烦。”

该死的，偏偏她还真的非常喜欢dc，喜欢蝙蝠系义警。

属于V的那部分在警告，属于洛里安的那部分在犹豫，她现在感觉头要炸了。

正在这时，杰森推开了门。

“12点了，阿尔弗雷德说可以用餐了。莱维，我准备了很多肉，烤肉，去尝尝吧。”

真肉也是她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

夜之城的合成肉简直了。她一点也不怀念。

相比之下，拥有真实肉和植物的世界，不是更有趣吗？

“我很乐意。”她跟着杰森去餐厅。

餐桌很大，也许是因为这个家庭自从几年前开始，就不断增加人口。

之前一直躲在卧室的提摩西，以及很久不见的迪克，都出现在了这里。

“我可是提前请的假，去年就是说晚了，圣诞夜还在警局加班。”迪克脱下头盔，朝洛里安点头，“你好啊，同行。”

“呃，我不太好，刚刚闯了祸，被动休假。”

“你有出去玩玩吗？”

“好建议，我打算去隔壁看看。”

“也是我的城市？”

“是克拉克的。他邀请我去大都会做客。说起来，他今天应该也在哥谭，在寻找素材。不过最近，我干得还不错，希望他能识相点，给我点版面。”

“啊，伤心啊。”迪克做作地捧心，向后倒下。

杰森端着饮料从冰箱那边回来，见此一幕，嗤笑：“看，格雷森又在展示他屁股后的羽毛了。”

维持了一个下腰动作的迪克又一个挺身站直：“而你……”他眨了眨右眼，对杰森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

‘你根本没机会。’他在说。

杰森拳头硬了。

“理查德少爷，一个成熟的大人应该做成熟的事，比如帮帮他的老管家去把菜端上来。”阿尔弗雷德及时救场。

“这就来。”

芭芭拉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杰森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站了起来，准备去帮她。

而一直装背景板的德雷克却更快一步——他坐得更靠近门口。

“我下午就要回家了，”提摩西说，“午餐后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蝙蝠洞建模吗？我还没有搞完上次那个系统。”

芭芭拉：“哦，可以，当然。”

真正的人形AI·洛里安：“……”

不远处的杰森左看看右看看，鼻子里冒出气音。

“我没错过什么吧？”布韦恩堂堂登场。

“老爷，提前翻看礼物是小孩子的行为。”阿尔弗雷德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除非您认为18岁零236个月也可以是未成年的一种。”

“No. ”布鲁斯拽了拽领结，大步来到餐桌主位，“我是在检查家庭卫生死角。”

“Good. ”阿尔弗雷德向厨房走去，“真希望天天都是圣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