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高危场所。

理论上医院的出现是为了减少伤亡，但是哥谭的特产们总是热衷于在此粉墨登场。

比如急冻人。

“我不是歧视……绝无此意…”副院长举起双手，在枪口的注视下慢慢后退，“但是今天有很多需要急救的病人，我们不能把全部的能源供给提供给你。”

“我知道，”急冻人举着他的枪，没什么感情地说，“游乐园，家庭，父母和孩子。”

“先生，您妻子的情况我们医院，不，不止我们，全哥谭的医院都一起开会探讨过，这是科技的问题。”

顿了几秒，急冻人缓缓说：“我也知道。”

正因为他的智商远高于普通科学家，所以他才不得不清醒地了解一件事：诺拉的身体，也许是无救的。

但就像世界上第一个自愿冰冻等待未来“复活”的绝望者，维克多·弗里斯明知机会渺茫，也依旧不肯放弃。

他让疯帽匠把自己带出阿卡姆，重回秘密基地，寒冬之中，他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隔着玻璃，擦掉水汽，才能看清妻子沉睡的面容。

她曾经漂亮的金色头发，如今已枯萎如杂草。

蝙蝠侠答应的事情——维持诺拉的生命体征，完全做到了，实际上急冻人并不想与之对抗，但是源源不断的思念让他不能心甘情愿地呆在阿卡姆。

最后一根稻草是疯帽匠说的无心之语——市政在排查非法用电，他的秘密基地已经不再秘密。

他得把诺拉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而在此之前，转移所需要的大量能源，或许由医院来支付，最为名正言顺。

至于那些急需救治的病人……他不在乎。

﹍﹍

“你能解决杰维斯吗？”

“他想要一个爱丽丝，”洛里安活动了下手腕，“那就，给他一个爱丽丝。”

“你想做诱饵？”

“不，我会把他变成爱丽丝。我早就说过，要么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那是最安全的地方。通缉令已经下发，杰维斯·泰奇既然敢做这种事，就必须付出代价。”

站在对面的人：“V，这不是你发泄…你不是审判者。”

“停！”洛里安摸了摸自己的倒霉脖子，“这个问题我们吵过很多遍了，没有意义。我的存在就是告诉哥谭——恶有恶报。我不是在发泄，你记住这点。”

“我也不关心他们，罪犯们。”蝙蝠侠冷淡地说，“我担心的是你。”

她本绷着脸，闻言迅速地笑了一下，快到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你不用担心有一天街上冒出一个反社会分子长着我的脸。我清醒非常。”

清醒地看着整个城市下坠，最终还是忍不住做扑火的飞蛾。

V的故事，又在她身上重演。

她以前不应该嘲笑V多管闲事、自寻死路。

回旋镖总是扎回自己身上。

蝙蝠侠：“我相信。”

‘这就是为什么我容忍你。’他心想。

但也仅仅是想，绝不会说出来——这种近乎夸赞的话会让某人得寸进尺。

在他沉默的几秒钟里，洛里安无意识地进行了一番枪械检视，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无奈地把枪收起，说：“所以，不浪费时间了，你去对付急冻人，”然后指了指自己，“我去抓疯帽匠。”

蝙蝠侠：“你去医院。”

“为什么？”

“Just go. ”

蝙蝠侠不欲多说。

真正的原因和洛里安本人有关——疯帽匠发明了脑波控制器，它能洗脑、控制其他人。他还制作了一种病毒，从他妹妹爱丽丝的血液里提取出来的，能够使人进入嗜杀成性的状态。普通人被感染尚且会变身“野兽”，那洛里安一旦中了招，结果不可想象。

这是蝙蝠侠赶走超人和她的最大原因。

如果必须有人去对付疯帽匠，那么身为普通人类的布鲁斯·韦恩，才是更合适的。

“听从指挥，”洛里安手指轻点额头，不太正经地敬了个礼，“就当詹姆斯也听你的，那么我听他的。”

说完，她召唤出自己的爱车，如狂风过境，呼噜噜地驶出游乐园。

吃了一车屁股尾气的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