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脉象……真的有些不大对头啊!
如葵拧着眉,感受着指腹间滑脉不似滑脉,沉脉又不似沉脉……
这样的脉象如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按照常理说,怀孕时的女娘,脉象多为滑脉,是如盘珠之形荷露之义往来且流利的脉象,但阿姊现在的脉象,滑而不和,且如水投石,竟然有沉脉的迹象,可沉脉为阴,其病在里啊!
正当如葵略有所思时,殷母和佘夫人同时赶到了如藿房内。
殷母一脸焦灼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如藿,急匆匆的问向如葵,“怎么回事儿!不是还有好些时日才到生产之期呢?提前这么早?难不成竟是要早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跟在殷母身后地佘夫人也着急地问道:“是啊如葵,怎么突然就要早产了呢?”而后又仿佛是反应过来般对如葵说道:“嗐,我这也是着急糊涂了,问你一个还未定亲的小女娘有什么用啊!”说完,便扯过正端着东西进屋的女使,对着女使吩咐道,“你去,赶紧请稳婆和产婆过来,问问她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如葵已经站立起身,将自己的头发挽起,并拿出随身的绢巾包住,然后如葵将女使拿进来的束带将自己的衣袖通通绑好,边绑边回复殷母的问题:“是,本来是还有些时日,但今日阿姊动了急怒,怒伤肝,气郁化火而热扰充韧,则会破血忘形,导致胎动不安才会使得阿姊出现这般境况。”
随后,如葵又瞟了一眼佘夫人,一边俯身尝试着叫醒如藿,一边和殷母接着说道:“至于阿母所问为何会出现今日这般情境,怕是佘夫人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故,其中的细节您一会儿问佘夫人便可。”
如葵看叫不醒如藿,让阿姊自己脱衣服怕是无望了,随即便拾起阿姊的裙摆一角,大力一撕,整条裙摆从上到下全然裂开露出已经沾满鲜血的如藿的双腿和肚子。
“这边血气重,您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赶紧出去吧。”如葵头也不回地对着后面两位夫人说道,紧接着顿了顿,随即对殷母补充说:“对了阿母,为了阿姊的安然生产,我吩咐毕方将整个院落都封起来了,在阿姊成功生产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阿姊的院子,最好是能将整个佘府都封起来,不知您们二位意下如何?”
“整个佘府都要封起来吗?会不会有些过了?而且我儿还没回府,这如藿生产是不是得等他回来……”佘夫人犹犹豫豫地反问说。
“好,只要能保证你阿姊安然生产,这些都是小节,放心交给阿母,还有什么是需要阿母一并做的,你都告诉阿母,阿母今日必当给你办到!”殷母在佘夫人开口之际同时说道。
佘夫人诧异地看向殷母,声音陡然拔高,“亲家母,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要封了我整个府邸?”
殷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佘夫人,“既然我那好女婿现在没到,那今日也不必到了!”
听闻此话,佘夫人顿时像报鸣的家鸡被卡住了脖子,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进了肚子里,脸也憋得紫红。
殷母回身,面无表情的盯着佘夫人说,“亲家母,不如我们移步到外面,仔细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一向胎像稳固的我儿竟会陷入如此危急的境地!”说完,也不等佘夫人作何反应,一只手掐住佘夫人的胳膊,半拉半拽的将人带了出去。
如葵看见整个佘府最大的麻烦被殷母带出去解决了,顿时安心了许多,接着便对外扬声,让原先备好的稳婆和产婆都进到屋里来,正式着手,准备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