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装修的和皇宫里的走廊相差无几,甚至间隔的明灯上还设计了不一样的花纹。
狄许瑞默默地在一处拐角拉住莱尔文,对方回头时的淡然似乎是在无声的鼓励踌躇的年长者。
“在这里,我受到诺尔兰陛下的托付。”狄许瑞选择了开口,如今一切都向稳发展,他极力渴求分享出爱人理应感受到的关怀挂念。
莱尔文望着毫无特点的地方,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是我,对吗?”
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狄许瑞:“不是。”
“这无须托付,这是自然。”
二十年前的密道,风雨欲来。
俊美的皇帝毫不犹豫的脱下还沾着血的军服,在几人惊虑地眼神里拿着锋刃亲手抹断了跟至此处的异形脖颈。
溅起的鲜血又争先恐后的攀上了昂贵的衬衣,在光亮的密道里扎眼异常。
乌西姆威尔捂住甘去苦还未发出的尖叫,面上丝毫不显慌乱,“叔父他们动真格起来还真是不顾情面,陛下,我们要尽快转移。”
本来应该在太阳宫卡维达到底不放心自己友人的安危,递送了申请,在有心之人的操作下,刚好遇见了长老院的清洗活动。
“为什么前庭没有侍从?”卡维达悬着的心在抵达时紧紧叫嚣着不安,瞥见座椅旁的花瓶中插着几枝奄奄一息的花,他用余光观察着门厅处的动静,强装镇定的呼唤理应在此的侍从官。
他自然得不到回应。
皇宫的掌控权已经落入投靠异形的鲁德帕什族长手中,卡维达和周围人的举动只能用自投罗网来概括。
不过概括会省略掉很多细节,卡维达并不熟悉和目前最大反叛鲁德帕什族长有血缘关系的小长老,只是听自己的好友提过几句,勉强将他划到自己人的行列里。
此时乌西姆威尔靠近了卡维达所在的位置,他没有压低声音:“自然是被调走了,现在能进到皇宫前庭的我们可是明晃晃的目标,你是新任办公室秘书?”
没有理会探究的表情,卡维达斟酌了一下称呼:“是的,鲁......额,乌西姆长老。”
“有名无实罢了,我看你的神色,是没有准备就进来的。”挑起眉毛,乌西姆威尔向快步走来的甘去苦点头致意,半是调侃半是随意,“我称赞你的勇气。”
甘去苦提着裙子,第一句话就是震雷:“坎扎埃欧斯的通路已经炸开,皇后陛下领人出去了,我们现在是成功的诱饵。”
坎宫被炸了?卡维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乌西姆威尔:“大家做好准备,尽量不要走散,听到声音立即卧倒。”
话音刚落就是急促的脚步声和震动,卡维达眼看着花瓶被碰至地面摔得粉碎,伸出的手停滞在空中还没收回。诺尔兰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手无寸铁的新晋文职和被吓的不安的支持者们被围困在前庭,他们自发的聚集给了外界充足的时间转移,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自己的安危没有人保障。
黑影重重,灯光都显得暗淡。前庭被异形包围了。
看着文文静静的甘长老骂了句脏话,矛头对准了身旁的乌西姆威尔,后者已经准备卧倒了。
“让你老实一点装孙子,装都装不好,你直接在家族里指着人鼻子骂,傻子都知道你不是一伙的了。”
“论错辈分了,他是我叔啊。”
卡维达被前后拉拽着,跟着穿过排满壁画的隔间,紧张和兴奋同时叫嚣着存在,若是有可能,他甚至想冲到最前面带着整支队伍。
最前面传来声音:“被堵住了,大家暂停!”
是异形吗?所有人都探出脑袋。比起被坎宫关押,经过漫长不公的审判监禁,还不如和异形决一死战,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一位蒙着面的男子凭空杀出,截断了异形探出的爪牙。
全副武装的男子站在拐角处,一脚踹开了挂在墙上的风景画,露出其后的密道口:“往里边走,诺尔兰陛下会接应你们。”
惊呼声随之响起,卡维达捕捉到了来人的动作和语调,又熟悉又陌生。他用尽全力回头,只来得及看到男子的背影。
这是皇宫真正意义上的乱作一团。这也是乌西姆威尔等人第一次认识到诺尔兰并不掺假的履历,真真正正从硝烟里磨砺出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