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好像做了一场梦。
他看到五岁时的自己正在湖边和一个麻瓜男孩玩耍,他教他怎么用石子儿打水漂,越扁的石头往往能弹得更远......后来西里斯回到了格里莫广场,带着交到新伙伴的愉快心情......沃尔布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神冰冷得像是布莱克家族度假时去过的雅库茨克的冰雪......
第二天,他在自己的衣柜里看见了那个男孩昨天还穿着的红色衬衫。
不、不行——
手肘一阵钝痛,西里斯喘息着抬起头,阿尔法德家的客厅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希瑟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好点了吗?”
她伸手递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西里斯抹了把脸,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我不吃,”他重新坐直身子,握紧自己的魔杖,“再来。”
希瑟啧了一声,收回手。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她微笑着居高临下的搓了搓自己男友的头发,“再练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凭什么!”
西里斯大声的抗议,强烈的胜负欲和自尊心让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一小时前还在拒绝练习大脑封闭术这回事了。
希瑟无奈的看着他。
“因为你还没搞懂摄魂取念真正的含义,西里斯,这不是读心术,你的大脑也不是一本书那样明明白白的摆在我面前的,在你搞清楚这些之前我不认为这样练习能取得什么进展——除了让我提取你更多的记忆以外。”
西里斯烦躁的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希瑟看着他的侧脸,冷不丁的开口:
“那个小男孩怎么样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阿尔法德似乎对自己的房子没有什么感情,除了必须的家具外他甚至没有摆一盆绿植。
“不知道。”西里斯的声音闷闷的,“我再也没见过他。”
事实上,他再也没见过任何同龄人,除了他的弟弟。那件鲜红的衬衫一直在幼小的西里斯·布莱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开始不停的做噩梦,梦里是一片血腥的颜色,有时能看到那个男孩的眼睛,有时又只有声音......
直到阿尔法德把他救出来。
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下午好!”
阿尔法德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走了进来,卷曲的长发隐约遮住了眉眼,但从声音听来似乎心情不错。
“下午好!”希瑟笑着回应道,“今天依旧没有收到魔法部的警告。”
“哈哈...放心吧,我说过我的办法万无一失。”
他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袍一边拎着包裹走过来,和西里斯并肩坐在地毯上:
“练习得如何?”
“差劲极了,”西里斯自暴自弃的扔开魔杖,“一秒钟都抵抗不住。”
阿尔法德大笑起来。
“难得能让你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看来必须要庆祝一下了。”
他伸出手,希瑟会意的同阿尔法德啪的一声击了个掌,引来了西里斯怨愤的目光。
“不过想要抵抗摄魂取念的确难度很大,别灰心.....现在,来看看你们下学期需要的东西!”
阿尔法德撕开那个大包裹,里面是厚厚的一叠课本和各种魔药材料,不过新书很少,毕竟今年五年级生们都要进行O.W.L.S测试,大多数的时间或许会用来复习之前四年学习到的所有东西。
“我们都没收到信,”希瑟有些惊奇的问道,“我还以为他们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是因为你们身上都被施了屏蔽咒,”阿尔法德解释道,“是梅多斯的建议,她认为在回到霍格沃茨之前我们应当对你的踪迹保密,防止食死徒们再找上门来。”
“恐怕不会了,法布里斯击败了我,那根魔杖现在已经归他了。”
希瑟耸了耸肩,接过他递来的信封。
“以防万一——嘿,小子,怎么没有徽章?”
“什么徽章?”
西里斯莫名其妙的抬起头。
“级长徽章——你们五年级了对吧,还有希瑟,你呢?”
希瑟把信封倒过来,只有一张信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毯上。
“没有,”她摊开手,“我也不是。”
“谁在乎这个,”西里斯扔下手里的东西,大剌剌的靠在沙发上,“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事,最好詹姆也——”
咚咚咚!
倒扣在茶几上的双面镜突然发出了清晰的响动,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对面这样激动。坐在客厅里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西里斯慢慢的皱起了眉头,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梅林保佑,别是詹姆......”
他咕囔着,希瑟却已经伸出手,干脆利落的将那面镜子翻了过来。
“我不是监督生!西里斯!给你三秒钟告诉我你也不是——”
“我不是。”
西里斯的回答只花了半秒,而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的神情显然同时松懈了下来。
“感谢梅林!”
詹姆欢呼着庆祝,他们可不想浪费剩下最后两年违反校规的时间。
希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难道你们居然以为有人会选你们当监督生吗?两位花了那么多时间一起关禁闭的监督生?”
西里斯啧了一声。
“说话太难听了,希瑟,”詹姆在镜子那头大声的抗议,“格兰芬多还有比我们更聪明的学生吗,真不知道邓布利多会选哪个笨蛋当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