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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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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傑心里一阵恍惚。他从来没有听过肖楚提这件事,只能顺势接了一句:“我是不信这个的,不过这手续本来也慢,就这样慢慢来吧。”

酒桌面的笑声继续着,气氛愈发浓烈。

然而,在场的人只有柯子傑知道肖楚现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

行情大涨不仅意味着盈利,更意味着她手中以陈海龙他们的资金为基础操纵构建的庞氏骗局正以疯狂的速度运转。

虚假的投资人、虚高的杠杆——这一切若稍稍有差池,亦或是陈海龙和那些人着手清仓套现。到了那时,骗局将如积木崩塌,万劫不复。

肖楚已在做资金调整配置,将各账户的资金流向重新分配,与其他涨跌不一的投资产品一起拉低黄金期货上涨带来的利润,掩盖暴利的真相。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酒局未过半,陈海龙便提起要降低其他大宗商品的仓位,谨防未来价格回落时的风险。

肖楚嘴角微勾,给几人轮番敬酒,一边不着痕迹地把银行的事情糊弄过去了,一边继续给他们描绘行情还会上涨的前景。

不得不把那几人喝了个半醉,自己和柯子傑也折了八成进去,他们才好散了。

等她跟柯子傑一起找了个酒店住下后,肖楚因为那块龙虾引发的荨麻疹难受得蜷缩在床上。

房间的灯光昏黄,她肿胀的脸颊和泛着红斑的脖子非常明显。

柯子傑自己也头昏脑涨,去拧了条毛巾给肖楚擦擦脸,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满心自责。

“酒后吃不了药,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柯子傑声音低哑,看着妻子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我当时就应该盯着,让你不吃那块东西。”

“不严重,只是酒发的。”肖楚只吃了一块,还不会腹痛呼吸困难,只是痒得很。她努力笑了一下,轻声道,“明天周六你不是要去找丹丹吗?要不你去休息下,我一个人也行。”

“不行……万一你中间难受了没人照顾怎么办?”

话虽是这样说,他浑身却止不住冷汗直冒,酒精已经在血液里翻涌。手心贴在肖楚的脸上时,他才发觉皮肤有些烫,荨麻疹扩散得厉害。看着她难受得将脸蹭向自己微凉的手掌,他心口的自责如潮水般漫上来。

两人结婚后都忙着工作,肖楚对现在上涨的行情焦虑,又在公司和纺织车间之间两地跑。而自己也忙着现在公司的事情,还要去探寻丹丹。

即使是两人都很忙的状态,肖楚给他能给的所有安慰。她没有因为这是一段全都是利害关系的婚姻而躲避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可这更加让柯子傑难过。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但是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他们没有夫妻间的缱绻,更像是一对玩命工作的合伙人。他希望能给肖楚幸福,能让她快乐,但是好像看起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看着天空发呆,就像在港岛一样,在盯着什么永远得不到的答案。

肖楚的脖子痒得难受,她抬手就要抓,本来就发红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

“别抓了,皮肤会破的。”他按住她的手,替她轻轻拍打痒处。

“很痒……”肖楚轻轻呻吟,低声抱怨,“真的难受死了。”

柯子傑:“还是去医院吧……”

她笑得虚弱,半真半假,“在急诊室排队,我都能在那等好了……”

“不行……”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电话准备拨给前台。

肖楚拽住柯子傑,她撑起身子,拿过了电话,对前台报上那个她在心中默背了好多次的新号码。

“Lucas,是我……”

Lucas带着东西和酒店服务员赶到酒店房间的时候,肖楚趴在床上,脸色潮红。她听话地喝了不少水,可腹痛,进了肚子里的东西不上不下的。

再看一旁醉醺醺的柯子傑,他气不打一处来。

只交代了送玉米汁送冰袋,就让酒店服务生把在他眼中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废物扛去新开的客房。

“我不走……”柯子傑挣扎着要留下来。

Lucas斜睨瞥了一眼,声音冷淡而鄙夷:“你照顾得了她?多上几次厕所用冰块醒醒脑子!”

话说完,他俯身将肖楚打横抱起,动作利落,稳定得让人心安。

柯子傑看着他俩往浴室去,耳边回荡着流水声和一声声耐心的低语。他指节收紧,攥成拳头,却只能被迫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向另一扇门。

肖楚虚弱地坐在马桶盖上,抱着肚子唇色苍白。

Lucas拧开了水壶让她喝下:“喝了,乖,喝下去就会好受一些。”

“我已经喝很多了……”电话里说让她喝水,可她灌了两瓶水却一点恶心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Lucas蹲在她跟前,伸手摸着她的头,又轻轻揉着她的手心,耐心地哄着。

肖楚不舒服,难免地撒娇摇头。

Lucas没办法,威胁道:“你不喝我就用嘴喂。”

满嘴的酒味,比起呕吐的丑样,那更让肖楚崩溃。

而且她有十成十的把握他说到做到。

肖楚咬着唇,还是喝下了水壶里的水。温水里似乎加了一丝糖,甜意缓缓浸入喉咙中,比他还没来前电话里要求喝下的那些矿泉水让人舒服。

按理说水只要喝得足够多,便很容易犯恶心。Lucas一边跟她讲着去非洲前培训的趣事,一边用手帮她揉胃的地方。

肖楚打了个嗝,眉头一皱,胸口翻腾起来却只是反酸。

其实要吐也不难,扣喉而已。她索性站起身,趴在洗手台前,用手指抵住舌头。但一有恶心感,她便停手,眉头紧蹙,只是在那里犯恶心。

对自己的身体,肖楚就是娇气得要死。

Lucas无奈洗了洗手,绕到肖楚身后从后面虚抱着她。

“来了,我帮你。”

男人弯腰在耳边说着,温热的鼻息触碰着敏感发红的耳廓,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唇边,试探着要探入口中。

想到几个月前他在医院帮人催吐的场景,肖楚有些抗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挣扎,可她的主治医生才不会听病人的任性,手臂拦腰将人锁在怀里。

“乖一点。”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低哑而缱绻。

拇指和无名指捏紧肖楚的下颚,指尖滑入她的唇间,逼迫着她开了口。

修长而有力的双指直接探入口中,毫不犹豫地压住舌根。

强烈的恶心感瞬间冲上大脑,牙关下意识想要合上,被他弯曲的指节强行撑开。

胃里的翻涌再也无法停滞,肖楚被逼出了眼泪,痛苦地发出呜咽。

即将呕吐而本能地挣扎,躲着后背贴向身后的男人,最后毫无阻拦地吐出混着胃酸的酒水和食物。

“没事,吐出来就好。”压在喉头的手指并没有因为成功呕吐而撤出,反而还压了压舌根,迫使身体本能地更多吐出来。

她的眼泪混着汗水滑落脸庞,狼狈不堪。

呕吐时的胃酸灼烧喉腔和鼻腔,肖楚用手撑着台面,更加躬身地咳出残留的食物。

原本拦在腰间的手轻轻拍着肖楚的后背为她顺气,被呕吐物弄脏的手也只是在水下冲了冲,便顺势拿过一旁的杯子。

“漱口,乖。”

她木然地听话,漱了好几次口,才让鼻腔和口腔舒服一些。

她被扶到马桶盖上坐下,颓然地捂着肚子,看着Lucas赶忙拿来水和药片,被哄着喝下。

肖楚顺从得像只乖巧的猫咪,喝完水,靠在他怀里,身体的疲惫和酒后的困顿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还痛吗?”他低头问她,手抚在她的小腹上。

许是酒都被吐出来,或者是呕吐和疼痛让她头脑清醒,肖楚的感官极其敏感,摇了摇头。

Lucas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她因折腾而倦怠的样子,眼神深处满满的心疼,心中已经对灌她酒的人和没把她照顾好的柯子傑通通骂了一轮。

心知做生意,酒桌是跑不掉的。Lucas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肖楚又被抱回了床上,酒店送来了汤食和冰袋。Lucas不断换地方给她敷着痒的地方,盯着她把蘑菇浓汤一口口喝了。

折腾的效果很显著,汤还没喝完,肖楚肚子便不怎么疼了。

酒精对大脑的作用本就没有消失,只是身体感官逐渐消散让大脑里的迷醉重新占领她的意识。

看着肖楚躺在床上变得安静乖巧,Lucas才终于把刚才在心中彩排了好几次对柯子傑的批判都说了出来。

肖楚静静地听着,直到Lucas渐渐沉默,才低声嘀咕:“对不起。”

那三个字像利剑一样刺在他心头,痛得近乎疯狂。

“要是我不在这里培训,你说你就这么忍着!”

忍不住责备后,Lucas叹了口气,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老这样,要是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自己折腾没了,我怎么办?”

肖楚哭着,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那三个字。

Luca叹息,低下头,用手掌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

他俯下身,贴上她柔软的唇,带着心痛又沉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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