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对头饰较为讲究,且要求着冠,那次磨出印子后,簪子便被君祁好好收起来,很少有机会戴。
此时将簪子握在手中,温凉的手感传来,手不自觉的磨搓着。
屏风外传来伏瑶的声音,“小少主,怎么了吗?”
君祁思绪回转,“无事。”将头发束好,凤簪轻轻插入。
出来时倒是让伏瑶赞叹了一翻,“小少主之前的黑衣肃杀之气太过,如今这道袍一穿,仙风道骨,宛如谪仙,尤其这簪子,点睛之笔啊。”说完还凑近瞧了瞧,见到是一只凤簪后,还咳了一下。
君祁没理会,打开房门出去了,伏瑶笑笑跟在身后。
伏山引着她们来到迎客的云月阁。刚一进门,就见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起身迎来,男子面色有色惨白,眼下乌青,对着伏山甚是恭敬,“伏山天师,这二位就是您说的新天师吗?”
伏山竖掌行礼,后退半步,让出君祁和伏瑶,“陛下,这位是在下师姐伏瑶,这位是师妹伏祁,师妹法力高强,天赋绝伦,是我师尊最疼爱的弟子,这不还让师姐也陪着来了,师妹日后是为陛下天师。”
君祁跟着行了一礼。
上官昊恭敬回礼,“伏祁天师有劳了。”,不过眸子却在暗暗打量着对方,心想这新天师容颜出尘,不知实力如何,该不会因着师尊的喜爱下来镀金的吧。
君祁自然感受到了对方暗暗的打量,手指一弹,将刚刚伏山给她的续命之术使了出来,所谓续命之术也不过就是短期遏制病情恶化的术法而已,金光自上官昊眉心而入,上官昊瞬感身体通透,轻松不已,急忙对着君祁行礼,“多谢天师,多谢天师!”
几人寒暄了几句,上官昊便自请离开,并告知君祁,明日宫中为她准备了接风宴。
君祁点头,上官昊刚出殿门,便见房檐下跃下一只巨狼,黑色毛发油亮柔顺,颈间一撮红色毛发,这狼生的巨大,但自屋檐跃下确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狼目紧盯着上官昊。
上官昊是好战之人,见此只感到片刻慌乱便立马拔出佩剑做好准备,巨狼呲着牙,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族。
此时屋内踏出一人,话语也随之而来,“灵心,不可无礼。”
巨狼听见声音,瞬间收起獠牙,欢快的跑到说话之人身边,用头拱着对方的手。
上官昊这才转身看见君祁,君祁歉意一笑,“陛下,多有得罪,初来乍到,灵心有些过于警觉。”
上官昊这才意识到冷汗湿了后背,看着之前的巨兽在新天师面前如此乖巧,更是心生敬意,“灵兽护主,天师不必介怀。”
小插曲结束,上官昊离开,灵心化为人身,开心的拉住君祁的胳膊,“姐姐,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这些自然是君祁她们几个人安排好的,君祁摸摸灵心的头,“不错不错,灵心可真棒。”
站在身旁的伏瑶有些惊异的看着灵心,“你这妹妹可不得了。”
君祁扭身问到,“伏山仙君,明日接风宴你可去?”
伏瑶倒是先替他回答,“他如今便得离开了,师尊有事寻他,不过没关系,我在这陪你,我之前也做过天师的。”
君祁对着伏山拱拱手,“多谢伏山仙君了。”
伏山温和笑笑回礼,将道童唤来改了主人,便踏入了传送阵。
二人送完伏山,回到院内坐下,“伏瑶仙子,你要是有事也可离去,我自己可以。”天师之事她已知□□,剩下都是得遇到再随机应变吧。
伏瑶吃着桌上的糕点,“今来倒也悠闲,多陪你几天,而且你一定有事问我。”
君祁听她这么说也没多想,“多谢。”
二人正聊着,道童入内,“师尊,公主求见。”
君祁差异,“公主?”
伏瑶笑笑,“就之前与你说的上官雅川。”
“嗯,我记得,去见见吧。”
君祁起身,却见伏瑶没动,她问到,“师姐,走啊?”
哪知伏瑶打了个哈欠,“哎呀你自己去吧,我突然好累,先去睡了,见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为了入教一事。”
君祁点点头,“那你先休息,我去见见。”
伏瑶看着君祁离开的背影,心满意足的笑笑,“缘分这东西啊。”
君祁回到云月阁,此时下着雨,回廊雨蒙蒙的,君祁的袍角被打湿了。
几步外,君祁望见一名女子正站在廊下看雨,女子楚腰卫鬓,背影竟带着些熟悉感,君祁仿佛感应到什么。
听到脚步声,女子转过身看向君祁,君祁在看清女子长相的时候,怔愣的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女子容貌绝丽,明眸皓齿,正是自己熟悉的梦川,这张脸与梦川唯一不同的是,梦川眉心的凤形印记变为了如今的花钿。
日思夜想的人如今站在眼前,君祁红了眼眶,微微伸手,“姐姐...”
上官雅川看着这位天师,红着眼,眼中似有万千柔情,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但心里却还是有种不明的酸涩,她整理好心情后退一步,福身行礼,“想必这位就是伏祁天师吧?天师想必认错人了,信女上官雅川。”
听到上官雅川说话,君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过头擦拭了下眼角,再转回来已没了刚刚的哭意,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牵了牵嘴角,“失态了公主,公主确实很像我一个故人,请。”
“无妨,能让天师真情流露至此,想必也是重要的人。”
君祁脚步一顿,回眸看她,“是我珍视之人。”
二人步入云月阁,道童上茶后,君祁挥了挥。
上官雅川见道童出去,急忙起身对着君祁再行一礼,“想必天师也听伏山天师说过我的事,小女想入教,还望天师成全。”
上官雅川身子俯下,领口漏出一根红线,至此君祁才明白,刚刚感应到的,是自己的幼鳞。
君祁并未回答梦川,而是起身走到上官雅川身边,轻轻扶起她,“公主所戴何物?”
上官雅川闻到一股熟悉的木香,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思绪回转,从领口中揪出一块玉佩,“天师是问这个?这是我出生便有的,怎么了?”
君祁接过玉佩,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幼鳞所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急忙转过身,“无事,此玉甚好,公主常年佩戴,于健康有益。”
君祁转身看向上官雅川时,已面色无恙,“公主可知入教者,终身不得婚配?”
上官雅川放好玉佩,“如今曦国太子年幼,前路坎坷,若我此时嫁人,进入后堂,曦国又当如何?此刻不当儿女情长,还望天师准允!”
君祁赞赏的看着她,“公主倒是好气魄,不过我今日刚接了这天师任,公主可否容我几日?”
“信女深知此事是为难天师,但父皇已帮我相看了几家勋贵,我实在不想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