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瑜又重新牵起她的手,吻了吻,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做任何你喜欢的事。”
宁玥笑着骂了他一句油嘴滑舌,魏天瑜却拿着她的手放到了琴弦上,鼓励她勇敢地去尝试,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坏。
宁玥尝试着弹起一曲简单的小调,手指确实没有当初那样灵活了,再弹那样的“四季”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可魏天瑜仍是鼓励她:“我听着就很好,也许是太久没有摸琴弦了,你要克服心中的恐惧,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下人们在园子外边看两人看得并不真切,可乐声明显逐渐熟练起来。这冷门的乐器冷门并不是因为它不好听,而是因为能够把它弹得好听的人太少了。多少人是在这个晚上第一次听说箜篌这件乐器,第一次听到箜篌演奏的未曾听过的曲调。
幽静的夜晚里,伴着漫天繁星、满园灯光,葡萄藤下两人相互依偎,箜篌的曲调和笛子的伴奏悠远绵长,不知道伴了多少人入眠。
宁玥把花园边的两件房收拾成了客房,主要是给魏天瑜准备的,省的这个人总是胡来。
三日之后的休沐日,宁玥把全院的人召集了起来,也不过十几个人。
“宁宅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既然身在宛京,我又位在王府,上上下下关系也还是有几家,往来之人也偶有权贵,所以,咱们该立的规矩要立起来。”
“咱们家是女户,但莫要以为区区一介女子就不能支应门庭。外人如何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我们既住在同一屋檐下,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若是在外惹了事坏了名声,那就是与我为难,若是你们让我不舒服,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把你们当做自己人看,也自是希望你们能够把自己当作宁家人。既然我是军旅出身,在府上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我虽是女子,但家中只我一个主人,所以前院后院各项事务都报与我一人即可。近日我听闻有人对我与瑞王亲近似有他言。今日便与大家明说了,我与瑞王婚事未定,我是我,他是他,不可混为一谈。就算他日我入了王府,也并非依附于瑞王。我并非传统的相夫教子的贤良女子,各位也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我。”
随即,宁玥又把前院后院分开来,冯家父子负责前院事宜,冯大娘负责前后院的通传,何秋总理后院事物,若初在家里随侍,绯乐出门相伴。可以不经通传进入主院的只有七个丫头和冯大娘,但四个小丫头轻易也不能随便进主屋和两厢。厨房则是交给了新请的两名厨娘,若是人手不够就去请慧娘一家人前来,还有负责马车的老方,以及四个护院。
“陆家兄弟乃是瑞王亲随,是听从王命照看宁宅之人,虽不是我宁宅之人,但我宁宅安防也要倚重二位,所以除王府饷银之外,我宁宅另出一份例银也是应该的。四位护院既是镖师出身,可恩佐、恩佑兄弟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你们空闲时可相互切磋一同进益。
安排了宅子里的事宜,每个人分工明确,无论是居家还是出行又或者有客到访都有所应对,也算是面面俱到了。可收服人心这回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宁玥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这院子简单,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首要一点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发生在这宅子里的事我不希望能够未经我允许就流到外面去,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势必会追究到底,必须有人要换一个去处;其次,无论我将来身在什么位置,都不得有人打着我的旗号行越矩之事,给我造成的所有不良后果我都会加倍还回去,所以诸位将来行事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还有就是我这人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但我也不可能时时处处监看着你们。若是做了什么好事可以主动过来请赏,发现别人做了错事上报过来也算功。犯了错,自然也要视情况请家法处置,若是事情太大,上边还有国法。所以,众位行事前一定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