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呈明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室友,几个人都在一个班。
有时候,几个朋友会来关呈明座位旁边玩。
这天课间,其中一个朋友表现得有点反常。
几个朋友再三追问,他才道出实情。
“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我有一个亲姐姐,比我大两岁,就在咱们学校上高三。”
“高一的时候,她们班上有一个男生追她,追了好久她终于同意了,两个人谈到现在,一直都很稳定,甚至还约好要上同一所大学。”
“结果,就在前两天,我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那个男生的室友跟我说,这个狗东西一直脚踏两条船,和外地一个女的打得火热。”
“他每天晚上回去,都会跟那个女生打电话,而且听说还视频,就是那种视频……坦诚相见的那种,你们懂吧?”
朋友说着自己都觉得受不了,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那可是我亲姐,他给我整这出?而且还被他室友知道了,闹得人尽皆知的……”
“操,先不说这事儿本身有多恶心,我姐的里子面子都被这个没爹妈的玩意糟蹋光了!”
“他不怕被发现吗?”另一个朋友叹为观止,问。
“不会,”朋友嫌恶地撇着嘴,“他蛮会装。他跟那边的人说和她考到一起就和她在一起,跟我姐这边也这么说,精得很。”
“那个室友还跟我说,这个狗东西在寝室炫耀呢,故作为难说什么,‘为什么一个男的不能同时喜欢两个女的?’,‘为什么中国不是一夫多妻制?’”
“我呸!背着我姐做这种事,还有脸搁那儿说这些?他死了就可以享受一夫多妻制了,因为中国搞一夫多妻制的人都死了。”
“听说他家里还挺有钱,我已经推测出他对自己的定位了:有钱少爷,才高八斗,球技高超,前途光明,一勾手指就有女的送上来。”
“至于我姐,人家只是‘玩玩儿而已’!我操他祖宗十八代的,有上辈子没下辈子的畜生玩意儿!”
他连珠炮一样发泄的时候,几个朋友只是在旁边默默听着。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因为这事儿不爽很久了,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过了一会儿,看他脸色缓和了点,关呈明才问:“这事儿你姐知道吗?”
朋友神色无奈:“她不知道。”
“怎么说呢,我又庆幸又担心。庆幸的是,还好她不知道,不然谈了两年,发现自己谈的这么一个玩意儿,她得受多大的打击!还是高三呢,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掉链子啊!”
“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她不知道都还好,万一哪天那男的露出马脚让她发觉了呢?那打击不是更大了!”
“你打算怎么办?”关呈明也没多说什么,主要是感觉朋友心里都有数,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我打算找个时间单独把他约出来,我得想办法把他踹远点,但是又不至于要我姐察觉到什么。”
关呈明听着他的意思是要动手。
校内斗殴啊。被发现肯定是个大处分。
但是……
拦不住的。关呈明深知。
自己的至亲。这样的心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要帮忙吗?”他只是简单地问。
“不,”朋友把这事儿说出来,也不是想要得到什么解决方案,或者索求什么帮助,只是说出来他就觉得舒服很多,“我要自己解决,好好教训教训那龟孙。”
“OK。”关呈明点了点头,低头准备继续打游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又抬起头,状若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你知不知道。”
“膝盖是身体输出力道最大的部位,其次是肘。”
朋友听罢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关呈明却没再看他,低头开始加载游戏。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所以告诉你一声。”他一边摆弄游戏,一边慢吞吞地说。
*
就在关呈明跟几个朋友聊天的时候,云树一直在旁边听着。
他必须听着,毕竟他就坐在这里,是关呈明的同桌。
事情说完,关呈明的几个朋友都散了。
这时,云树的拼贴画也完成了一定进度。他放下手中的刀和叶子,扭脸去看关呈明。
关呈明正在打游戏,眼睫垂着,看不清眼神。
打着打着,他忽然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橘子汽水喝了一口。
云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喝橘子汽水,分班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