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乘坐画船于湖中游览风光的鸠南和荣霞,无意中看到了湖湾处一场鸳鸯戏水的景象。荣霞早就看清了,水里搂在一起运动的是化晚静妈妈和万俟中。虽说她小小年纪未经男女之事,却也正是“人家有女初长成”的时候,心底已经漾起了朦朦胧胧的情潮,所以她才会去找自己心里的男神鸠南一道游湖观景,言心明志。
向哥哥学习当然是理由,但绝对不是目的。
“南哥,想不到湖里水深危险,居然还有人游泳,而且,而且是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转弯抹角之处。”待辣眼的画面退出视野之后,荣霞才吞吞吐吐地试探着说道:“那两个人似乎有些面熟。”
鸠南本是金质王器之君,自是耳聪目明,只是瞟了一眼便知是化晚静和万俟中在水里面暧昧不清。可万俟中是自己的亲兄弟,荣霞又是用他换回来的妹妹,发生这样无聊的事情要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该怎么去面对呢?
“阿霞,你咋不早说呀?我什么都没看到啊!”鸠南故作糊涂,一脸着急道:“要不我们转回去看看,劝说他们离开。如果他们真遇到危险的话,我们还得及时救援。”
“可是,可是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应该是水性特好,胸有成竹吧。”荣霞见哥哥并未发现化晚静妈妈和万俟中之间的这档子丑事,当然不想说破,更不愿撞破,于是有意打了个哈欠道:“南哥,我困了,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鸠南温和地嗯了一声,面上貌似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是五味杂陈。
荣霞独自回到家里,却发现化晚静和万俟中已经在她家中的客厅里坐着喝茶。妈妈包尔姬在陪着他俩聊天。
“静姨好!中哥好!”她还未历世故,心里有事脸上掩不住,只勉勉强强地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进房里把门闩上了。
化晚静见亲生女儿对自己一反常态的如此生疏,一时不知所措,就定定地端着茶杯发呆。
包尔姬纵然冰雪聪明,也猜不到向来知书达理的阿霞为何今天突然变得不懂礼貌。
心中有数的万俟中先是心里一惊,惊的是他已经得手的四个姐姐“风云雨虹”虽然个个貌美如花,但跟小妹荣霞比起来,无论在颜值,身材和气质各方面,都明显不及。接着,他又是喜从中来,暗下决心要把这个绝色倾城的小妹妹收入囊中,将万俟霸家里的大小女人一网打尽。
“妈妈,我们回家吧。”万俟中牵起仍在迷惑中的化晚静,转头望着包尔姬道:“包妈妈,阿霞怕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您去照顾她吧。我们先走了,您有空带阿霞过来玩。”
“好好好!”包尔姬怕化晚静误会她亏待了阿霞,赶紧起身去敲荣霞的房门。
万俟中就在这当儿拉着化晚静回去了。虽然当晚他还在化妈妈的床上睡,但他的心早已经飞到荣霞那里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心结未解的荣霞又来找鸠南游湖。
画船泊在岸边,甲板上仍然撑着华盖,只是华盖下多了一张黑色方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荣霞还是穿着那身红衣裙。她在桌面上铺开一张白纸,然后执笔蘸墨,悬肘疾书,即兴写下一首短诗。
鸠南则伫立船头,手握“三尺八孔紫铜箫”,迎风独奏,青丝飞扬,衣袂飘飘,宛若玉树临风。
“空山画里画山空,明月湖亭湖月明。梦思春泽春思梦,人迷花前花迷人。”荣霞正自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忽然人影一闪,有人从湖岸上直接跃上船来,落地无声,大声赞美道:“湖亭夜话!好美妙的一首回文诗呀。”
“噫!是你。”荣霞循声回望,见立于她身后且大声赞诗的不速之客竟然是万俟中。想起前一天他在湖湾处的火辣画面,她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犯窘,万俟中继续点评道:“空山画里画山空,描绘了一个空旷的山谷,仿佛是一幅画中的景象,山是空的,寓意着宁静和深远;明月湖亭湖月明,写意月亮照耀下的湖泊和湖边的亭子,湖月相映,形成了一幅引人入胜的夜景图,给人以宁静和美好的感觉;梦思春泽春思梦,这句话表达了对于春天的思念和向往,以及春天的气息和生机给人带来的憧憬和希望;人迷花前花迷人,则描摹了站在花前的人被花的美丽所迷倒的情景,表达了诗者对美好事物的陶醉和迷恋。整体来看,这首诗通过描写自然景象和个人的情感反应,表达了一种对自然景观的热爱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听他一味地赞美自己的诗作,荣霞极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应对,干脆朝着背对自己的鸠南喊道:“南哥,你中弟过来了。”
鸠南停止吹奏,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望着万俟中。
“南哥好!小弟不请自来,冒昧打扰,扫了您的雅兴,敬乞大哥原谅为盼。”万俟中见鸠南回过身来,拱手作礼道。
“不打扰,不打扰。阿霞的这首湖亭夜话写得好,格调清新,风格独特,且内涵丰富,情景交融。”鸠南赞过荣霞的作品,话锋一转道:“中弟的评论也是文字优美,逻辑严谨,观点清晰,阐述精辟,丝丝入扣,引人入胜。中弟既有才在腹,又有心来聚,何不即兴吟咏几句,凑趣助兴。”
见鸠南说话和气,神态安然,万俟中拿不稳他是否知道了自己和化妈妈之间的事情。
但自己跟化妈妈的事荣霞肯定是看见了,所以她才刻意回避自己。对于这个,万俟中根本不担心,因为他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可是她写的“湖亭夜话”诗,内容明显是暗示鸠南要关注她。
这样想来,万俟中的妒忌心和征服欲立马如洪水猛兽般冲袭着他的灵魂。他觉得目前的处境对自己来说是压力更是机会,所以他必须极尽所能露一手,在鸠南和荣霞面前秀一波才华,用以从气势上完全压倒鸠南,从水平上彻底碾压荣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