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意思多了!”
“别想,”张晨泼起了她的冷水,“我们这儿不搞养殖,塘里也没什么野生小龙虾给你钓。老老实实钓鱼吧,一样能坐一整天。”
“对了,分组你想怎么分?”
“当然是我跟……”
“让她跟你一组吧,”徐徽漫不经心道,“她太吵了,我怕她把我的鱼吓跑。”
“嘁——”
“自恋狂。”
“我可没说要跟你一组!”
“我告诉你,徐徽,”百里若川闭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咬牙切齿,“老子早就受够你了,离就离呗……”
“张晨,我们走!”
被一把夺过手里小塑料桶的张晨一愣:“啊?”
“那、那我先过去了,你们俩随意。对了,钓上来的,按重量还是按数量?”
“按数量行吗?”
“OK!”张晨拎起鱼竿,提起鱼护,转身去了,“回见!”
“回见。”
目送百里若川和张晨离去,徐徽回过头来,询问宋词意见:“那我们也找个地方打窝?”
宋词没什么经验,点点头,决定全听她的:“好……”
“你来拿饵料,我去杆和网。”
宋词接过搅拌饵料的小塑料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斟酌着开口:“徐徽。”
“嗯?”
“我觉得百里小姐好像生气了,你……有感觉到吗?”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一样。走吧!”徐徽避重就轻,明显不想讨论这个。
“哦,好。”擅长察言观色的宋词,发现她的神色有一瞬的凝滞。但她想得浅,徐徽又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忆起俩人平时的互动,结合对方的模棱两可,她只当这俩革命友谊深厚的朋友心情不好,在拌嘴。
跟徐徽一起钓鱼,着实不用出什么力。鱼塘边有免费的小马扎,宋词放好饵料后,折返回去,搬了两把过来。这时,徐徽已经甩好了杆,把它递给宋词。
“谢谢。”
“不客气。”
徐徽开始给另一个根杆上饵,余光瞥见坐下去的宋词,不由一怔:“你的马扎没放牢,最好在椅子前边再加半块砖头。这样前低后高的,小心一不留神滚进水里。”
为了方便钓鱼佬蹲点,农家乐池塘的坡度特意修整过。从铁锹挖出的土阶下来,约留有半米宽的土梗。茂密的水花生草从水中蔓延,混淆了二者之间的界限。雨水的冲刷和池水的侵蚀,也让水土连接处有塌圮的迹象。总之,土梗坑坑洼洼,早就不平整了。
徐徽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宋词坐下了,就懒得起来。她握着杆,认真思考道:“应该不会吧?除非有人从后面推我一把,不然我的平衡能力没这么差。”
笑死,她小时候可是逮鱼摸虾的一把好手。
“那你会游泳吗?”
“……”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见她摇头,徐徽语重心长道,“等会儿我帮你调一下。”
“放心,不会耽误你收杆的。”
万一失足,真掉进去还是挺尴尬的……
宋词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嗯。”
与此同时,池塘边禁止追逐和水深危险的警示牌,被之前在餐厅里对惹是生非的双胞胎踢得东倒西歪。那俩调皮的胖乎乎的小男孩,打打闹闹,将看顾他们的奶奶远远甩在后面。
“快回来,乖孙,当心摔着了……”
“等等奶奶……”
两鬓斑白的老太太,身子骨还是硬朗,竟能带俩男娃。可上年纪的人,终究跟朝气蓬勃的六七岁小孩没法比。后者正处于活力十足的阶段,天性使然,调皮捣蛋,哪里肯被拘束?
“追不上我,哈哈——”
“给我站住!”
眼看就要被弟弟追上了,壮实的小肉墩眼睛滴溜溜一转,顺着那土阶往下跑。岸上的弟弟有些恐高,及时刹住了脚,没有再追。觉得自己胜利在握的哥哥哈哈一笑,大叫道:“胆小鬼!”
“看我、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