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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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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喊,全世界都知道你师傅被抓起来了,”江消冷静安慰,“别的我先不说,你好歹也在现代社会里经过社会主义的教育熏陶了一个多月,怎么还一言不合去搞游行示威那一套?你就不能有理有据跟人人民警察好好说?”

“我好好说了,”蔡央决在电话那头委屈道,“可是他们说我师傅虐待未成年,小孩到了年纪都没送去教育,还都是黑户,小神婆,我师傅怎么办啊,他会不会被关进大牢里啊——”

江消心想这都是小事了,要是被查出来林志云早年都在干什么勾当,这估计都不只是简单关进牢里铁窗泪这么简单了。

“他到底犯什么事儿了,什么盗尸?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师傅还在打盗墓的主意?”

“没有——”蔡央决连忙道,“就是中邪了,也不是,反正就跟我师傅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回来才知道的,自打我走之后,我师傅接连每个礼拜都会隔几天醒来就撞见一死人跟他面对面躺在床板上,他自己吓得半死,找了个道士挂了把剪刀在门口,这才多少消停了。前几天我回来跟着师兄一起帮他打扫屋子,不小心把那剪刀碰掉了,他就又撞上了,这下直接被来做人口普查的警察给撞上,埋都来不及埋,小神婆,这可怎么办啊——”

江消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会有这种解放前才到处流传的鬼故事,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不由得想到底是不是林志云为了糊弄这傻徒弟随便编的瞎话,但仔细想想蔡央决能这么说也一定是回家这几天真的撞见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绘声绘色的。

更何况确实林志云这人虽然身属索命一派,不过从蔡央决口里多少能够知道,此人确实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人还抠抠搜搜的,但能够把蔡央决好好地养这么大还一点都没长歪,本质应该不坏。

所以这件事里面总归是有些蹊跷在的。

想到这里,江消觉得自己也确实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更何况原本这边就还有一石敢当的阴谋没解决呢,缺少蔡央决这么一个战斗力,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军心涣散,于是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安慰了蔡央决几句,就开始安排蒙冶准备买票的事。

蒙冶直接吓坏了,以为真的是不得了的大事,不然干嘛江消这么一个常年懒得出门的人会搞这么大阵仗,顿时就有些觉得了不得,尤其想到是要跟人民警察打对台,瞬间就只想撤退。

于是嗫嚅道:“你真要过去啊,不然,我觉得还是得走走正规流程,比如,找找律师啥的——”

“你说什么呢,”江消道,“又不是去打官司,找什么律师,林志云这明显是被人给下了套了,我再不过去看看,估计真的要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背上个盗尸的罪名,这都一把年纪了,换你你受得了?”

蒙冶心想这我有什么受不了的,我总不至于去盗尸吧。

但到底对面那人是蔡央决,也确实不能见死不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准备买票。

段长天摇着尾巴过来了,哈巴狗似的跟在江消屁股后面。

“消啊,你们要出门?”

“如你所愿了吧,正好出去避避风头,也算是彰显一点人文主义的情怀,不能让群众觉得组织抛弃了她,组织是永远在她身边的。”

段长天乐道:“那感情好,我跟你们一块去呗,我还没去过湘西呢。”

江消头都没抬:“你跟着去干嘛?你俩功能重叠了不知道?你也别到处跑了,正巧最近在国内,就帮着我把生意看着点,有人来你就答话,答不上来你就让他等我回来,碰见死皮赖脸的就赶走,这活你熟。”

“合着你们出去玩就留我一个人看店啊——”段长天不乐意了,“我又不认识你这些东西,我答得上来什么啊,你平时生意不是也不好,直接关门啊——”

“你这像话吗?”江消指着他的鼻子教育,“做生意哪儿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别看我这平时一天天的不是读书就是学习,我有哪天耽误过生意吗,不都放学回来也还要坚持开门吗,这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你今天开明天关的,人老主顾哪儿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存心想做生意?一点都不诚心,到头来谁乐意搭理你?”

段长天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倒是边上低头忙着买票的蒙冶听了一耳朵,心想,你这之前跑出跑进的,好像也没少临时关门啊,也就只能骗骗段长天这种傻了的。

江消跟他认识太久,对段长天造成的潜移默化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无论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道理,在段长天的脑子里都会被默认消化成绝对真理,也是因此,不再继续挣扎了,只能认命自己被留下来看店的事实。

“那如果放石敢当的人找上门来怎么办?”他问。

“还能怎么办,”江消道,“一箭射死他,别怕,你现在是美国人,拥有治外法权。”

蒙冶听得满脸黑线。

“真的假的,”段长天道,“现在有这个吗?”

“我骗你干嘛,”江消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去赶晚上的飞机,“你要不敢动手,把他射残废也行,记得拴在内屋,把血擦干净,时不时过去喂点水就行,我也才去几天,饿不死人的。”

段长天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差不多把家里的事情一一安排好,江消就领着蒙冶一道去了机场,去的时候蒙冶还很不明白自己跟过去的意义,虽然说食宿路费江消说着是全包,他跟家里交代之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到底而言还是感觉很有猫腻。

“我去能干嘛,又帮不上什么忙的。”

“多一张嘴多一双手,能干的事多了,”江消道,“再者说了,之前没告诉过你,你手上那根红绳,要是超出我一定范围之类,就会直接把你手腕子给勒断,我这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想做个残废,这才好意带着你出去见见世面的,别怕,有我在,死不了人。”

蒙冶盯着自己手腕子上那条红绳,顿时觉得如有千斤重。

末了还是忍不住多嘴道:“但照你最近这倒霉指数,咱俩还坐飞机,不会直接飞到一半坠亡吧?”

“你这嘴,”江消盯着他打量,“如果真的开过光的话,那一定是扫把星的光。别担心,真的死一块的话我会跟齐权好好商量,赖死在这人世间,然后把你全家老小都克死,不然真的难消我心头之恨。”

蒙冶被她咒得有些后背发凉,瞬间闭嘴,盯着窗外,再不说话了。

一路飞了四个多小时,终于落地的时候也是晚上将近十一点。蔡央决家那片还是相当偏远的地段,跟有配置机场的大城市相隔十万八千里。不过好在当地各类交通工具像是考虑到这一点似的,无论多晚都还有客车接送,二人赶巧撞上最后一辆班车,十二点多最后一轮,最终踏上了前往湘西边陲小镇的路。

一路上大巴车在国道上斜来歪去地开着,司机说大概早晨五六点才能到,蒙冶无法,只能闭眼先睡,却被晃得人实在想吐,盘山公路真的不是人走的,睁眼一看江消还醒着,瞪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也不敢问,这荒郊野岭的,江消说自己在看外面的死人他也是信的。但耐不住头晕想吐,只能说话解闷。

车上也没太多人,就五六个乘客,稀稀拉拉地坐在周围角落里,睡觉的睡觉,看剧的看剧,各不打扰。

“你之前来过湘西吗?”蒙冶没话找话,“还蛮难想象你能出这么远的门。”

“你还真是小瞧我了,”江消道,“想当年跟着我爸妈的考古队到处山旮沓里面乱转,去的都是人迹罕至,只能靠两条腿开十一号到的地界,这还能有大巴算是好的了,不然再往前倒几年,得找老乡用牛车拉你。”

“你爸妈怎么后面去搞考古了,”蒙冶道,“你爷爷盗墓的话,双方不是势不两立?”

“本来我爸妈就没想着跟着我爷爷干,”江消道,“我爷爷也压根没自己正经下过墓,就是一跑火车的,多数还是靠嘴上功夫卖钱,帮人倒腾倒腾古玩,不然的话我爸妈非把他撕了不可。”

蒙冶听得讶然,觉得江家的故事大概还真的有不少自己没能发掘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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