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没得选,傻子都知道选二。
“看来你们也是惜命的。”吴语笙打了个响指,有东西噼里啪啦的从王仪萌背后掉在地上,因为离的近她率先扒拉着那堆【武器】企图寻找到可以防身的刀。
“你别抢!”
“那是我先看见的!还给我!”
“老钱!别拿那块砖头!找刀,我这边没有看见刀,你再找找!”
“阿雅,你看见了吗?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情谊的,到这种生死关头每个人都想尽所能的保全自己。”她轻声的呢喃混在下放闹哄哄的争吵中不值一提,当然,谁也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语。
“但如果他们发现,我把一个【惊喜】藏在里面,你说,他们究竟会怎么做呢?”
*
底下的战局被她们看的一清二楚。
刚开始,每个人拿着自己抢到的【武器】都不敢轻易动手,甚至还叫嚣着要拿着这些东西把吴语笙剁成肉泥。
然后……
张鑫磊失控了。
他拿着把刀,抵在了周年年的喉咙上,边哭边破口大骂自己在他们四个人手底下当狗腿子有多么不容易。
讲真,要论鄙夷程度,这小子在吴语笙心里排前三,他父母常年在外省务工由奶奶带大,家里的皇子龙孙外面的真怂孙子,明明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穿还偏要去欺负比他还弱小的女孩去证明自己的强大。
恶心,不要脸。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们了!”他手下用力,可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收缩的刀刃。
这是把伸缩玩具刀。
“这……”张鑫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个傻逼拿假刀糊弄我们!”
吴语笙竖起食指晃了晃:“我没骗你们,确实有把刀在里面啊。”
“你抢到了它,也抢到了一根绳子在明面上打掩护,该说不说你运气挺好的。”
他是最先被罚下场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被他拿刀威胁的周年年,她拿起了角落里被张鑫磊落下的绳子,勒住了他的喉咙。
可绳子在接触到他的皮肤时,瞬间蠕动了起来。
“不对!”
周年年最怕软体类的动物,她慌乱的松开手,可那根绳子却仍然在收紧,张鑫磊脸憋的发紫,眼睛也向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他倒在地上踢腾着,双手也抓着绳子,指甲外翻,指尖血肉模糊。
渐渐的,他不在挣扎,头一歪,口吐白沫,只是手还保持着钻进绳圈里的动作。
“死人了!周年年你杀人了!”
王仪萌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她腿一软跌坐在地,手拼命的捶打着墙壁:“吴语笙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把王雅的药扔掉逼你吃塑料片,也不该把她日记翻出背着你当着全班人面读,更不应该知道她喜欢你还嘲笑她真恶心……”
“你等等,你说,阿雅喜欢我?”吴语笙抓着栏杆的手都在发抖:“你他娘的认真的?”
“周年年也知道!还是她提议翻王雅书包的!她那两天零花钱被她爸停了说什么找王雅周转周转,结果钱没翻到倒是找到了她的日记。”
“我真的错了,姐,你放过我吧!我才14岁,我还不想死!”她痛哭流涕,模样好不可怜。
“谢谢你啊,在将死之际还告诉我这样一个大消息。”吴语笙表情平静,她转头:“喂,周年年,你听见没?这家伙可不简单,把锅全甩你头上了。”
“我可是不止一次在厕所听见她和班里那三个八婆说你似是而非的坏话,说你傻逼都是轻的,有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你挺可怜的,我和阿雅心连心,她则和你玩脑筋。”
王仪萌,父母离异,父母跟踢皮球似的对待她,常年寄人篱下自然养成了看人脸色行事的懦弱性格,本身挺可怜的一小姑娘结果却把自己的嘲讽施加给了福利院长大的王雅。
周年年,家境相对殷实,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自小娇宠着长大,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是最基本的操作,出手阔绰很受欢迎,外加王仪萌任劳任怨只为了占她便宜二人之间虚假的情谊倒是分外坚固。
可高高在上惯了,被最看不起的狗腿子背地里进行荡/妇/羞辱周年年当然是火冒三丈。
她俩最常用的干架方式并不是像吴语笙拿着桌椅板凳拖把棍或者直接拳脚招呼,而是最朴实无华的扯头发扇巴掌。
“噗呲。”
是一支笔扎穿了王仪萌的喉咙。
她捂着拔出笔,捂着不断流血的创口,附近的皮肤上也出现了黑色的斑点,王仪萌疼得面容扭曲在地上打着滚,血管也鼓起,狰狞的好像一只只蜈蚣在她的皮肤下攀爬。
她吐出一口污血,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盯着周年年呆若木鸡的面孔。
“cool~”吴语笙兴奋的吹了个口哨:“恭喜周年年同学获得二杀,这可比你在王者峡谷拿瑶挂钱铭瑄头上抢人头真实多了。”
“疯子,疯子,吴语笙你个疯子!”周年年不顾形象的辱骂着她:“你只是个空有一张脸的花瓶,你究竟有哪点比得上我?!”
“老子还能赤手空拳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老子还能下这个狠心看你们自相残杀!”吴语笙讥笑:“你呢?成绩是抄的,人品是低贱的,成分更是复杂的,与其有闲工夫在这骂我,倒不如该想想怎样面对你的竹马。”
“什么?”周年年僵硬的转头,迎接她的是钱铭瑄毫不留情的一板砖,他掐着她的脖子,拿着那半块砖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的她的脑袋上,直到周年年失去意识才像扔垃圾般把她随意的扔在地上。
至于刘航雨?早被他以同样的方法解决掉了,成为了真正的一摊烂肉。
他们三个其实才是吴语笙最头疼的,张鑫磊和王仪萌只是狗腿子,他们才是所有霸凌事件的策划者,发起者。
“好兄弟和青梅的死在自己手里,心情如何?”吴语笙询问。
“不如何。”钱铭瑄抹掉了脸上飞溅的鲜血:“你也说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在五人里从来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如今不过是轻而易举的获得最终的胜利罢了。”
“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放我走吧。”
“谁告诉你游戏结束了?”
钱铭瑄一愣,随即震惊的看着栅栏边的吴语笙:“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最终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吗?我赢了啊,我活下来了!”
“但是,场上除了你,还有我这个活人啊,钱同学。”吴语笙扬起笑容:“你自诩脑子聪明,怎么连现在的局面都看不清呢?”
“永别了。”
按钮被她按下,地板从中间裂开向下倾斜,绞肉机开始运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其他人死的死,昏的昏,独留钱铭瑄一个活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绞碎。
“完美,充分利用了他们性格里的缺陷导致全员无人生还。”白六鼓着掌从撕裂的空间里走出,吴语笙悠闲的坐在栏杆上,晃着双腿,心情颇好的抬起手:“老伙计,give me five?”
对方没有拒绝,黑皮手套贴上了她同样冰凉的掌心,吴语笙却笑得越来越开怀,顺着他的力度向后倒去。
下方,是还在运转的绞肉机。
黑色的骨鞭灵活的缠住了她的手臂,小姑娘像个晴天娃娃般被吊在半空,骨刺刺破皮肉,鲜血一点点滴在早就不分你我的【同学们】身上。
“吴语笙,你够了。”白六将她拉上来轻声呵斥:“我只答应你收五条命,这额外的第六条是什么情况?”
“威胁你,扩大交易范围。”她说:“这次,我要压上我的灵魂。”
“相信我,你不会亏本。”
*
雨终于停了。
吴语笙把自己和王雅的游戏管理器还给了白六。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六微妙的挑高眉毛:“这游戏可不是这样就能退出的。”
“殉情去,不活了,你的东西自然要还给你。”她头也没抬,笔尖摩擦纸页沙沙作响,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邪神闻言摇摇头,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询问到:“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有。”
海边,晴天,落日余晖,星星按照约定爬上了天空,那些美丽的眼睛注视着一场别样的“婚礼。”
没有观众,没有宴席,只有一位邪恶的神明充当她们的证婚人。
“有请……两位新人入场。”白六差点失去面部表情管理,但还是维持着最标准的笑容看着吴语笙推着王雅入场。
她在数位板上画了条婚纱,画了件西服,甚至,画了枚戒指。
她一直在想戒指的款式与材质,二十一克拉的钻戒烂大街,简单的素戒又看不上眼。
她想把最好的给她的新娘。
最终,在和白六的商议下,她敲定了莫比乌斯环的银戒 ,这是她对王雅永恒无尽的感情。
“阿雅,我其实一直还记得你十岁生日那年的玩笑话,嫁给我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吴语笙单膝下跪,打开了放着戒指的盒子:“当时王阿姨还笑话你异想天开。”
“但今天,我想完成你的【异想天开】。”
“我以我的灵魂为誓言,娶你为妻。”
她近乎是虔诚的捧起王雅的左手,将戒指带着了她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
“我们未来,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白六,谢谢你啊。”吴语笙将道具绳缠在她和王雅的手腕上,系了个死结:“其实,你人挺好的。”
“再会。”
她抱着自己的新娘,纵身跃入大海。
*
【658世界线更改结局收录:《无人承认的婚礼,神明听到的誓言》】
【已覆盖原结局:《温暖冬夜》】
纯白的神明挥手,面板自她眼前消失,吴语笙安静的坐在拉莱耶的石桌边,对面,是石化了半截的预言家。
他还在昏睡,第四夜的狼人杀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想来他此刻正做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梦。
“我回来了。”
那人踏浪而来,手中拿着一张她熟悉的灵魂纸币。
“辛苦了。”吴语笙接过纸币,借着皎洁的月光端详着自己曾经的面孔,只不过,这次钱币上的姑娘不在满面愁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着。
“你当时……”
“我当时并不知道,也没有下那么重的手,这点你比谁都清楚,自然什么信息都撬不出来。”她双手捂住灵魂纸币,湛蓝的光芒在手中汇集,再张开时,手中一只泛着荧光的蓝蝶翩翩起舞。
她将蝴蝶装进罐子,打了声招呼,回到了亚特兰蒂斯。
“第658个…放哪里合适呢?”
吴语笙自言自语着,她踮起脚,将罐子放在了中间的空缺中。
远远望去,这一面墙上全是装着蝴蝶的罐子,由灰白到湛蓝,再加上她的摆放,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眼睛。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