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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堂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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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是如此的沉重。

她不可违背。

吴语笙被烧毁的双腿长出蓝色的鳞片,她大步流星,身后是忙着向她汇报数据的,脸上缠着绷带的医护人员。

“203号心率135,低压90,高压140,目前恢复了部分语言功能,但左手神经坏死,智力目前在人类7-10岁的水平。”

“357号肺部感染,语言功能损坏,表皮生长出鳞片,目前已剥离,正在进行病理切片,三组接手分析。”

“403号……”

“277号……”

“578号……”

“白柳呢?”她抬起手,左后方的医生为她披上白大褂,语气慌乱:“白医生……他和吴医生差点把住院部拆了,他们似乎跑到了其他楼层,我们没有权限刷门。”

“我记得他也没几层能进,”吴语笙停下脚步,神色漠然的扫了眼对方惨白的脸,抽走了他怀里的报告:“三组四组继续观察,一组那几个饭桶我开放了临时权限,给我一层一层的找,冰柜也别放过。”

“还有,【吴语笙】呢?”

“额……”在场的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语笙心口堵着口气,搬开她工位的椅子揪着缩小版【吴语笙】的耳朵把她从桌子下薅了出来:“眼镜呢?”

“叫【513】一巴掌扇飞了。”她揉着自己的眼睛,体温逐渐降低,脸上出现了冻伤和冰碴:“还有一项的活体实验是不是还没有样本来着?”

“用我吧。”

她叫【吴语笙】。

她在等一个奇迹。

蓝色的药水冷的像拉莱耶前的海,她解开衬衫的前几颗扣子,胸膛上蜈蚣似的疤微微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骨里兴风作浪。

吴语笙的手按住她的心口,红色的丝攥紧皮肤,搅动,翻滚,而手术台上的她却笑出了声,汗水和泪水沾湿了靛青的刘海。

“成功了。”

“成功…了?”【吴语笙】不敢置信,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胸膛内有规律的跳动。

她叫【吴语笙】,享年31岁,死因,女巫毒药穿肠过,自己的心啊也被刨出来献给那个劣迹斑斑的邪恶神明。

她是个缺了外骨骼的幽灵,她是个没了心脏的尸体,她没了左脸,她少了双腿,她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一切……

没一个善终。

每一个都不得好死。

“你们把【未来】都压在我身上了,”吴语笙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些丝缠上了她的手腕,紧紧的,勒出了於痕,割开了皮肤,殷红的血砸在白大褂上,开出艳丽的花。

“我的【未来】能压给谁呢?”

“白白白白白哥,他他他们还还没走走吗?”吴思贤冷的上下牙打架,躺在他隔壁冰柜的白柳一直没动静,吓得他以为通关秘籍冻死了,也不敢太大劲的敲铁皮,呜呜咽咽的哭着丧,活像村头死了丈夫的寡妇在大半夜烧纸时的动静:“白哥,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一家老小咋办啊~”

最后一个高音还没转上去,视线复明,过亮的光线刺的他眼疼,他被人拉出冰柜,吴思贤眯着眼睛,白灯下的白柳仿佛戴上了天使光环,怎么看怎么违和。

恶魔会头顶光环伪装成天使救人吗?

“白哥,你不得避一避,外面还有人啊。”吴思贤提心吊胆,白柳扯掉他打晕的医生脸上的绷带往自己脸上缠,顺带还把他们的ID卡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这两个塞冰柜,我们混出去。”

吴语笙是真的很了解白柳,这货还真就在发现自己的ID卡刷不开其他楼层的铁门后捣了几个人神共愤的乱,包括但不限于往食堂菜里撒安眠药,拆了厕所的水管阀门,让吴思贤踹坏了三个空调外挂机。

总之,他俩被缠着绷带的工作人员们拿着菜刀手术刀锅铲擀面杖等追着从正8层跑回负13层,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躲进了太平间的冰柜里。

吴思贤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会得老寒腿,腰间盘突出,青光眼等。

绷带仿佛是从清朝传下来的,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像高中体育生室友的酸脚丫子,又像菜市场那些被处理的死鱼,也像……

囚禁阿语到死的那座弃婴塔。

他在妹妹眼里,从来都是枚微不足道的小棋子,放在哪,该放在哪里,全凭她的心意。

“滴!”

太平间的门禁解除,白柳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绷带,和他推着个放着裹尸袋的铁架床进到了电梯里,吴思贤紧张到冒汗,抖着手犹豫半天,几个按键险些被他盘包浆,还是电梯里的其他同事看不下去了帮他做出了选择。

“-6层还没找,你俩顺便把这玩意烧了。”

可怜裹尸袋里还有半口气的同事,还没睡醒就要遭此大劫,吴思贤装模作样的在心口画了个十字,把裹尸袋往传送带里一放,转过身去开始吟唱大悲咒。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灰太狼--”

“你这是唱的大悲羊?”白柳扯了下灯绳,电线接触不良,灯管滋滋啦啦的响了会便砰的一声炸了。

“上学时最担心的时还是发生了,幸亏这没有吊扇。”吴思贤双手合十狂念阿弥陀佛,哪成想焚化炉的铁皮被人从里面踹开,燃烧自己照亮-6层的“好同事”们开始倒追他们两个。

“我艹我不是男同啊大哥你们别追我!”

白柳在见识过《爆裂末班车》里的乘客后对这些已经免疫,他回头看了眼后才说:“有护士,有女孩子。”

吴思贤:……

妈的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左顾右盼,岛内部和精神病院构造相同,只不过场地从环形变成了圆形,水泥潦草糊着的毛坯墙壁上,黑色的铅笔笔迹画着许多抽象的图像,他眯起眼睛,借着同事身上的火光看清了上面的线索。

“海洋,满月夜,长头发小女孩,她的脖颈上睁开了一只眼睛,很多怪物从海里爬了上来。”他费劲的念叨着企图让自己记牢,扭头一看,白柳拿着相机咔嚓咔嚓连拍十张,还有闲心让他比个耶。

妈的他是不是把自己当猴耍了?!

“你时速多少?”

“啥意思啊哥?”

“啧,那就按正常水平。”白柳朝前扔出一瓶高浓度酒精,骨鞭甩出,剧烈的爆炸和火花烧焦了白大褂的下摆,吴思贤从来没发现自己还能跑这么快,赶在火烧他狼尾的前一秒关上了这一层的防火门。

劫后余生的后劲太大,脆皮大学生虚脱的瘫在地上,他整个人跟融化了般不停的冒汗,嘴唇发紫,手脚发麻。

“哥,我肾虚,下回跑能不能给个带道具的时间?”他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手,而白柳却把照片扔在他身上,态度很淡:“你故意的。”

“啥?啥故意的?”

“你在努力扮演一个谐星,一个只靠父亲在游戏里苟活的胆小鬼,一个……”

“自欺欺人的,连自己都骗过去的骗子。”

吴思贤脸色苍白,他喘着气,拿起那两张照片,对着闪眼的白炽灯仔细端详着。

第一张,是他没有锁上火化炉的锁;

第二张,是一个女人牵着年幼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十字路口,而在他们身后,小小的女孩坐在街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而他手里,抱着只小熊娃娃。

“人的大脑会欺骗本体,让人故意忘记些自己不想回忆的事情。”

白柳平静的声音却如同警钟,如雷贯耳,他撕碎了这个少年脆弱的保护壳,残忍的说出所有真相:“你治疗时所吃的药物,你所做的治疗渐渐混淆了你的记忆,你不断美化自己,不断扭曲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

“最终,你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受害者人设出现在我们面前,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吴思贤,你装的连自己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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