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猛地扑了上去,抻出手来,挡在那客官面前,“香兰姐姐今日不适,还请客官改日再来。”
“你说什么?”那客官腆着肚子,伸出一根粗黑的手指,“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给你这烂摊子给砸了?”
“妈妈”急忙上来打圆场,男子一边指着她们,一边骂骂咧咧,“什么东西,卖肉的玩意儿,下贱胚子,也敢跟我在这里废话,老子他妈的到时候找人‘干’死你这俩贱货,呸!腌臜烂货!”男子一口浓痰吐在了女孩的脸上,极其恶心。
三天后,香兰被人发现死在了离店不远的河塘里,死相甚是凄惨,衣不蔽体,衣袂碎成多片,最恐怖的便是胸前同下部,直接被横刀割去,血肉模糊。那血流得到处都是,连河塘都快被染红了。
女孩冲过来时看到这一切,呆若木鸡。自那日以后,女孩崩溃了,在她多次逃跑失败被打得遍体鳞伤时,店内决定不再养着她这样的“闲人”,又一转手,将女孩送至“禾三村”。
女孩如何死的呢?早期的禾三村同现在可不一样,村里没有女人,男人们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性格多暴躁,被送来的女孩就如砧板鱼肉,鲜嫩可口,二十多个男人轮番上阵,将女孩……轮歼至死。
女孩的泪眼睁得欲裂出眼眶,血丝遍布,而后脚上还被系上一块巨石,继而像被丢垃圾一般扔至村后河里。
两个男人,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一,二!”
“咚”的一声,甚是清脆,无声无息地砸落下去。
那禾三村为什么后来又有女人了呢?原来每一个被卖到这里的女人,起初皆是奋力反抗,但经过几轮后,总会有人扛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跪求一人,愿同他共白头,不相离,男人应了,那便直接抱回家,挂两节炮仗,喝了交杯酒,那便成了夫妻。
为他洗衣做饭,为他开枝散叶,这就是日常。
会有新的女人,全村男人又开始出动。
而有了名分的女人,平日里不敢吱声,也不敢出门,却也逃不过被共享的命运,名义上的丈夫就在院中坐着,同三人喝酒,一人酒喝多了,朝里努努嘴,男人挥了挥手,那人便径直进了房里,门都不带阖的,屋内的尖叫与哀嚎,院中都听得甚是分明。
女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定是他们都没媳妇,若他们都有了,便不再眼红,于是,女人也加入了这个病态的规则里。
有媳妇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快乐的世界终是达成了,“朋友妻不可欺”,自家的东西,自家的人,大家都不愿分享了,没媳妇的人,骂骂咧咧地说他们自私,只要来了新的女人,无论手头忙什么,都猴急着抢着先上,越排后面越没气儿了,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且说不定有看上他们的,这样才叫“大家都快乐”。
那有不肯屈服的,都是女娃子,那身子骨可经得住二十个男人的?
经不住,那便去死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第二团撞击来时,宁安全身筋脉似碎,冲击力如此凶猛,痛,无法言喻的痛,还未等宁安缓过来,第二段又开始了。
十几波后,宁安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体验了十几段的人生,却不过须臾,周围静得可怕,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嘶吼声,万籁俱寂,直至最后的一团黑影缓缓而来时,宁安的心口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那种撕裂,如刀割般,她是谁?
一片漆黑,这是在哪里?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被推进来时,宁安一怔,好像……是男人?
为他手脚戴上镣铐,确定不会逃跑后,那人便离开了。
门被关上了,宁安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那扇门就像嵌套在这墙里一般,一丝光都未透。
不知过了多久,脚底竟觉得有黏糊糊的,宁安蹲下身来,用手指摸了摸光滑的地面,应是水,他这个角度可以与他对视,就当作他俩能对视吧,毕竟漆黑,能识别的色彩不多,两人就这么对视许久,直至宁安觉着腿麻,起身揉腿时,前方才换了一个姿势歪着。
屋外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踩得木板咯吱咯吱的响,“……里面黑,小人还是同您一起进去吧!”
“小人可以给您掌灯!”
“掌灯可以,若将此事泄露半点出去,在下就杀了你那老母。”
脚步在门口立定。
“诶是是是。”
“还不开门?”
“诶好好,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