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笔以刺与划拉为主,双鱼则以敏捷闪避为主,用来迷惑对手,打一个出其不意,宛如灵狐游走,身法诡异。
震山响的鼓声便在此刻响起来的,所有人一惊,这是望剑山庄的警鼓,秦天泽连忙起身,满身是血的门人踉跄地爬上台阶,昏昏惨惨,不知南北东西,倒在地上, “庄主,定苍……定苍打上山门了!”
“什么?”
“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
万箭齐发!
不知从何处钻出的人,对着中央广场乌泱泱的人群射箭,不断有人中箭,霎时哀鸿遍野。
广场一片混乱与嚣然,从大道上疾驰而来的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死士,秦天泽自是知道定苍,行事狠决,斩草除根。
各家修士与门人拔剑出鞘,定苍少主及其门下弟子罔顾人伦,滥杀无辜,为天地所不容,誓将这帮嗜血凶徒捉拿,绝不姑息。
大战一触即发。
正义之师明显呈优势,将死士们杀得片甲不存,还未修整,又是几百人鱼贯而入,两方陷入拉锯战。
有人惊呼,房顶有人,那定是定苍少主,擒贼先擒王!
还未飞上殿顶,却被一道掌风掀翻在地。
剑光一闪,一人仗剑飞在空中,温声道,“沈千业,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封紫宸拱拳躬身道,“师父,别来无恙。”
“不必这般,你我已非师徒。”
“师父为何将徒儿带至昆仑,真的只是授业解惑,教习心法吗?”
清徽眉头紧蹙,捋了捋白须,一言不发。
“几位长老受妖魔侵蚀,恰逢镇妖塔结界松动,以防大妖逃出,便将邪念灌入一人体内,那人生来为妖魔之躯,自能承载天地、凡人贪嗔痴……他日若是不受控,那便杀掉,轻而易举,也好过塔内妖怪出逃,为祸人间。以一人换苍生,何其划算,本该如此。”
“年少懵懂,总觉天地不仁,不甘妥协,混混沌沌,誓与这天地斗法,最终以性命博弈,只为争得输赢,两次重生后终是理解了婉转千回。徒儿不愿死了,即便今日忘师弃道,背道而驰,哪怕留得一口气,也要活下去。”
“你若真懂得,也不会带死士来屠望剑山庄。”
“师父,徒儿知错,但徒儿不得不做……”
清徽一挥衣袖,冷声道,“不要再叫贫道师父,贫道受不起,巧舌如簧,饰非掩过,昆仑心法你还记得几分,道者,当怜悯苍生,救黎民于水火,你又做到了几成?”
清徽率先发难,一剑刺来,封紫宸横剑相迎,清徽蹙眉,“钰凝剑?”
“师父还记得钰凝剑,此剑乃清申师叔铸的最后一把,也是师父当年送给徒儿的……拜师之礼。”
封紫宸用力推开,两人各退了一步。
清徽身姿挺拔,一袭白袍随风飘扬,眉宇间净散庄严肃穆之气,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古朴的长剑脱手而出,剑气凌厉,宛若寒冰刺骨,斩向封紫宸。封紫宸心中一动,长袖拂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化解了师父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剑影飞舞,掌风呼啸。
清徽身法如同燕子翩翩,忽而拔地数丈,忽而凌空而起,娴熟无比,每一步都是如行云流水,轻灵自如。而封紫宸则在清徽身后如影随形,时而闪动,时而闪耀,全身散发出灵动的光芒。
攻防之间,已对上十招。
清徽剑法的变化愈发无穷,内力深厚,似乎早已超脱尘世。封紫宸面色微变,闪着沉毅的光的眼睛却直望前面。他开始以守为攻,以化解清徽愈发猛烈的攻势。
然,清徽的剑招遽然一变,内力如滔滔江河般汹涌而来,封紫宸难以抵挡,节节后退。
一股子腥甜翻涌而上,封紫宸不禁朝旁呕出一口血花。
“你所学所练皆出自昆仑心法七凨决,如何胜得过,早些收手,则噬脐何及!”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师父,得罪了!”
封紫宸心神庄严,手握钰凝剑,周身皆是黑气,双眼已然猩红,顷刻间剑身散发出振聋发聩的紫电光芒,剑尖闪烁着无穷的威严。身法如疾风骤雨,迅猛无俦,每一步都如雷霆踏地,仿佛世间万物皆跃动于剑势之下。
清徽眉头紧锁,怎会有紫电?难不成……
龙渊?!
清徽此刻才懂得,所谓的妖魔之躯,承载他们那些邪念算什么,而是自打出生起,他已被千年妖龙所选中,他说他不愿死了,怕是为了复活龙渊,从而祸乱三界!
着实讽刺,他们就如同孩童之间在扮家家,真当是米粒之珠,何况他还动手碎了他两次!
龙渊之强大,镇妖塔也不过只是压了他一魂,竟也搅的结界频频松动,些许妖魔逃出。
若妖龙重返世间,届时,才是苍生之大劫难。
想到这里,清徽高举手中长剑,剑身上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剑光如瀑布般喷薄而出,犹如天河倾泻而下。他脚踏云气,剑势如山河巨厦,澎湃的剑气旋转演化,将整座山庄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