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儿惊讶的左顾右盼,怎么也想不明白,长姐的闺房怎么会有暗道!但一想到这里曾经是公主府,只是后来长姐搬到川湘府,就被下赐给了父亲大人。
长姐如此全能,闺房里有男人还有地道完全没问题啊!
房间里没有熏香,窗边放着一长颈白瓷纹花瓶,里面有一半开桃枝,花开粉红含羞带怯。
“嗯,蛮儿在?”
慵懒的女声惊醒了观花的蛮儿,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夏长福穿着肚兜儒裤就出来了,玉体横陈。
面如桃花、肤如凝脂、足白如霜,行走起来分花约柳,款款而来行至桌边,她睡眼朦胧随意的拍拍手,又趴到了桌上。
“殿下,奴婢们进来了。”
房门被推开,圆润带着伺候的婢女,轻手轻脚整整齐齐的,阳光透过屋檐跑进屋子,暖暖的。
夏长福打起精神来,招招手,圆润指了几个婢女,她歪头看向蛮儿,摸摸她的头,笑眯了眼。
“蛮儿要和长姐一起吗?”
“长姐去干什么?”
夏长福勾唇一笑,苍白的嘴唇,白皙如玉的肌肤,很美很勾人。
她轻声的说,“沐浴啊。”
她牵起蛮儿的手浅笑着走进了最深处的浴池……
太极宫。
萧天子缓步慢行,身边是大内总管宦官,并非负责宫廷杂事的阉人,他是谢家出了五服的庶子,其母是地位低下的歌伎,最后被谢家继任主母处以极刑,退了去皮挂在庭院中,哀叫一夜才气绝身亡。
“陛下,您的私库空虚,仅剩下了……”大内总管犹犹豫豫不敢说实话,只是竖起五个手指头晃了晃。
萧天子双手位于背后腰腹处,他良久听不到大内总管的禀报,疑惑的扭头往回看去。黑黝黝的眼珠子再指头上打转,似乎要切开多弄些手指出来。
大内总管被看的毛骨悚然,寒气从脚底爬上来,又不敢放下手就这么挨着。
萧天子红润的脸还没来的极上妆,他穿着父亲留给他的朝服,倒也合适 ,手指在腰间挂着的玉佩上来回抚摸,最后才缓慢而迟疑的问道,“有五百金吗?”
“陛下,前一个月国库空虚,西北方大旱,您从私库拨款五百金,现在库房里就剩下5金了。”
萧天子不愧是最贫穷的皇帝,没有之一。
大内总管的手指翻了翻,犹豫着要不要和陛下说清楚。
“五金,10贯10万五铢钱,这些日子皇宫的开销是由谁……是阿福吗?”
萧天子握紧了双手艰难的吐露出最后的字眼,脸上阴沉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浓浓的厌恶。
他怎么就那么的穷?
身后的宦官吓得跪倒在地,慌忙的替长公主解释,“殿下,前段日子,西北方大旱,南方有发生洪涝,国库实在是支撑不住啊,朝廷的将军们纷纷慷慨解囊,可缺口实在过于大,掏空了国库才填补上了那窟窿,长公主见奴才们无月钱可发,就调运了1万金进国库,可您的私库,公主说,说……”
大内总管实在说不出那个话来。
萧天子跪在软垫上,并不是很习惯交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握紧的手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何止不安生,简直就是惊涛骇浪打的他的自尊心碎成了渣。
突然他笑出了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可怕而奇怪。
“哈哈。怪不得她总是说我还小,不愿意嫁于我,就连一个十里红妆都给不了她,怪不得阿福不要我。”
大内总管觉得再不说些什么,他的萧天子就要发疯了,宫殿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砸光了就更加穷了。
“殿下答应嫁给你了。”
“是了,她答应下嫁于我。”
“陛下,殿下或许在等你长大。”
“嗯?”萧天子猛地回头靠近宦官捏住他的衣领,缓慢的提起他,呼吸逐渐消失——
“殿下只和您亲近,你一及冠长公主就答应了。”
“对。”
萧天子扔下大内总管,拍拍他的衣领,温柔的说,“你去库房多领100文。”
突然萧天子幽幽的问,“我该如何赚钱呢?”
“打劫啊!”
萧天子愣愣的看着地板,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宦官下去。
大内总管捂着小心脏正要跨过门槛,突然天子发话了,心跳骤停——
“去把丞相找来。”
心跳恢复,宦官毕恭毕敬的告退低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