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在一直骄傲什么!
可现在欧格斯特却笑着,浅淡的情绪中有些不言而喻的羞涩。
嫉妒酸涩的情绪一股脑从心口炸开,潮水般涌向周身经络,黏在皮肤上甩都甩不掉,让洛什呼吸发沉发涩,恨不得将胸膛破开把内脏扯出来好好透透气。
“不会的,我可是他的、他只和……”随着走近,洛什瞳孔骤缩,如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嘴角颤抖着。
他闻到了斯特的信息素,浓郁的萦绕在就在萨德身上。
信息素。
显然在来之前他们就干了那档子事儿。
洛什愤怒的看向欧格斯特,呼吸急促,恨意几乎可以化为实质从瞳仁中射出。变成毒针吧,让这个不检点的婊.子去死!
他环顾周围墙壁上寥寥几副的画像,心在狂跳。
纯洁的,清真的。
至高无上的虫母神明俯视众生,对他的孩子予以最大的爱。
虫母神明,快让这个贱人跟我回去!欧格斯特他是堕落的异教徒,引诱无辜的雄虫,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我谨记您的教诲!
欧格斯特嘴角漾着笑,并不排斥萨德的触碰。
萨德则甜蜜地靠在欧格斯特怀里,优哉游哉晃动着相牵的十指,茫然奇怪的看向洛什。似乎是在说,你看,这只雄虫好奇怪啊。
洛什被这个眼神弄得不舒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恢复理智。
他强颜欢笑道:“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萨德唔了一声,仗着比洛什年轻貌美就故意装可爱,他飞快地瞟了眼欧格斯特,娇羞道:“我们也是旧相识。”
洛什紧张道:“那你们在哪里见面,怎么通讯,是在最近几年么?”
“都不是。”萨德摇摇头,认真道,“在梦里。”
“……”
洛什卡壳,紧接着就爆发一阵疯狂的咳嗽。虫母神明啊,他到底那里比不上这个蠢货,就是这种货色和他的雌君勾搭在一起么。
究竟欧格斯特的审美在哪里。
欧格斯特越听越觉着对面的雄虫是个讨人厌的,说不出的膈应。明明萨德都这幅敷衍架势,他还紧追不舍,故意问些私人问题招人嫌。
萨德注意到他恹恹地错开脸,悄声咬耳朵:“你累了?”
看似疑问,实则是肯定。
说完萨德就对洛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半搂半扶地挨着欧格斯特:“时间不早了,您还有别的事儿么,我们不妨下次再谈。”
洛什看向左右,财大气粗:“剩下几幅都给我吧。”然后又对着萨德看了一会儿,“您肯定还有别的——”
“嗯哼?”
“没事儿,日后联系吧。”洛什挤出一抹笑。
现在洛什并不能太着急,眼前这位艳丽愚蠢的画家似乎比他想象的显赫,他在这里确实见到了几位传闻中的雄虫。
-
凌晨。
日出云海。
微光被黑色窗帘完全遮挡在外,营造出静谧美好的环境。整座别墅都陷入沉沉的睡眠,猫儿睡了,人儿睡了,只剩下一些家电在小声地嗡嗡运转。
很快,一个开门声打破寂静,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直直走向欧格斯特的房间,痛苦地摔倒在床上、斯特的旁边。
欧格斯特刚睡没多久,被这动静一下子惊醒,惊厥地坐起来。缓过神后才渐渐放松,不用猜来的人就是萨德,除了他也没谁会这样没遮没拦没边界。
他摸索着:“怎么了?”
萨德拽着把他的手往额头上放,上面一层湿冷的汗,细软的小碎发黏在上面。他抽哒哒的哽咽道:“斯特,我头好疼。”
发烧了么。
欧格斯特帮他把碎发撩开,额头抵着额头感受温度,还温柔地拍抚他的后背。现在的萨德赤着上身,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初春的寒意还没褪去。
欧格斯特赶紧扯过被子把他包住,忙前忙后的整理着,生怕那里露在外面再着凉。平淡的语气中夹着埋怨:“生病了怎么还跑来跑去。”
萨德脸红红的,闷声道:“我没生病,好得很。”
欧格斯特不想嗔他,这会儿没空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转身下床:“你发烧了。”
萨德立刻连续拱了两下去抓他的手腕,胡搅蛮缠地哭诉道:“我都生病了你还不关心我,你还要走,我还没死呢你就要走。”
什么跟什么,他怎么老说这种话。
欧格斯特被气笑了,他晃了晃手腕没甩开,放软声音:“我去找小助手,让他把拉蒂玛先生请来跟你看一下。”
他顿了顿,“你觉着我能去哪啊,我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