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暂时没有,下午有两个案子要调解,都是离婚的,你最擅长的。”
“没想到你还没有找到处理离婚案的乐趣啊。”
蒋声言睨了李想一眼,瓮声瓮气地讲:“你要是觉得有乐趣你就快点从床上起来去处理,我可是被他们烦死了。”
“嗯……不过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诶。”
蒋声言咬了口包子,她还是喜欢金馥雪做的包子的味道,无奈地讲:“你们就在这儿气我吧,我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去享不用上班的清福了。”
“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气你呢?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啊!”
“好了顶梁柱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们在医院乖乖的哦,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沈老师不用在这儿陪我了。一会儿我爸妈就过来。干嘛还耽误沈老师时间?”
“我还是在这儿陪你吧。等会儿叔叔阿姨过来我再走,是不是?”
“好,就这样吧。”
蒋声言看了看时间,匆匆抱了沈之忱一下,便拿着理想的检查资料离开贝佳医院,开着车来到市属第一医院。还好路星烁没有让她等太久:“这么早过来?有事儿?”
“当然了,不然我这么早过来是找你唠嗑儿的吗?”
“你这个小朋友真没礼貌。论起辈分,你得管我叫姑姑的,好不好?”
“啊?”蒋声言一愣,她是糊涂了,明明是她来求人办事,怎么还怼人家呢?于是能屈能伸的蒋声言赶紧软了语气,可怜兮兮地说道:“姑姑我求求你帮我看一下。这个病例。”
“贝佳医院做的?贝佳的产科不是数一数二了吗?还用问我吗?”
“嗯”
看到蒋声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路星辞问道:“你想问什么?”
“原因,为什么会流产?”
“诊断证明上不说的很清楚吗?”
“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手段造成的。”
路星烁看着蒋声言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又看了看报告,“嗯,从这几份检验报告来看的话,没有可能。除非你找到其他的证据来证明。”
“好吧好吧。”
路星烁一边将报告装进文件袋里,一边问:“你为什么很失落的样子?”
“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倒也是。”虽然不知道蒋声言和患者是什么关系,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路星烁还是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蒋声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好是坏,只能顺其自然。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般这种情况会跟男方有关系吗?”
“当然,上过初中生物的都知道,怀孕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说对吧?”
“好,明白了。”蒋声言正想着如何结束这场谈话,就听见路星烁问:
“蒋声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还挺奇怪的?”
“为什么会觉得我有些奇怪?”蒋声言疑惑地问。
路星烁看着蒋声言,慢条斯理地讲:“因为你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好像没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但是整天却为了朋友跑来跑去的。”
“你是说这个啊。”蒋声言苦笑,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十分懊恼,李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这让她很有挫败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我在妇科工作也有几年了,这几年的经验告诉我小孩子来到这世界上未必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蒋声言看了看路星烁,她身上散发的某种气质,还和沈之忱挺像的。“你还挺悲观的。”
“嗯,是挺悲观的。”
“你不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孩儿吗?”
“我吗?我是个孤儿好吧?”路星烁无法定义“保护”二字,即使她在成长过程中没有缺少来自家庭的关爱,可是本身就畸形的家庭所付出的爱自然也是畸形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路医生。”
“又不是你造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路星烁笑了笑,接着说:“你心思还挺重的。”
蒋声言耸了耸肩,“还好吧,我妈有时候会说我没心没肺的。”
“代沟还是存在的。”
“那你和路阿姨没有代沟吗?”
“当然有,就比如我不能理解她怎么能喜欢一个人,喜欢那么久。”
“那个人不会是我妈吧?”
“不然呢?不然路局长恐怕要回家跪榴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