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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番外——徐玖和余年篇(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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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戏班这一住就是两年。

徐玖和余年相处得极好,因着徐玖喜欢,余年甚至直接搬到了徐玖的院中,与她同吃同住。

徐阁老见孙女越来越开朗,幻戏班里的其他人也懂分寸,知进退,便由着徐玖高兴,左右每个月几十两的银子阁老府还是出得起的。

徐玖和余年愈发地如胶似漆。

有一日,两人坐在屋内闲聊,聊着聊着就提起了儿时的事情。

余年说,幻戏班里以前有个绣娘,是老班主的夫人。绣的花叶能引来蝴蝶,绣的小动物更是栩栩如生。然而,为了补贴家用,生生把眼睛熬瞎了。夫家见她赚不了钱,便把她抛弃了。她只能沿街乞讨,班主见她可怜收留她。可惜绣娘那时已经把身子骨熬坏了,也没过几年好日子就去了。

她那个时候还小,已经记不清班主夫人的长相了。只记得她特别厉害,就算看不见,也能在路边熟练地支起锅架灶台,给他们所有人做一顿热饭。

“而且她的手特别暖和,她抱着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好安心。”余年道,“我常常想,如果我娘在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

“绣娘死后,班主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他一定很难过。”

徐玖想了想那个略显世故油滑的中年男人,有些意外道:“想不到他竟是这般重情义的人,我以为你们只是各取所需。”

毕竟戏班赚到的银两,班主拿了六成,其余人共分四成,属实算不上多。

“因为路上碰到些有难处的人,班主都会尽量帮一把。他攒的许多钱都送给别人了。幻戏要学的东西,得从小开始学,年纪大了身子骨硬了,就学不了了。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余年摇摇头道:“我们都很感激班主。他只会这种手手艺,他小时也是师父这么教过来的。”

“我已经很幸运了,别的女孩子可能连吃这个苦的机会都没有。”

徐玖闻言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你说,就没有什么做起来不辛苦的活计吗?”

两人躺在软榻上,余年靠在徐玖的肩头,微微闭上眼道:“除非坐在家里收租子,天下哪有不苦的活计,只不过是苦的多或少,苦得体不体面,苦得值不值得罢了。”

徐玖手指勾着余年稍显干枯的发稍,又问道:“那女子都可以做什么赚钱?”

余年道:“无非是纺织刺绣,做些小本生意,或是给人家当丫鬟,再就是像我这样。”

徐玖微微皱眉,道:“这些都赚不了几个钱,还累身子。”

余年又道:“听班主讲,如今当女大夫比较吃香。没什么名气的,可以去青楼给姑娘们看诊,她们都愿意花钱看病,就是名声不太好;若是自己闯出些名气,便会有官家小姐夫人来请,她们更有钱了,就是风险也比较大。”

“不过,百姓家的女孩子哪有机会识字,就算有,又哪里有大夫愿意教。”

徐玖闻言,心中一动。她坐起身道:“年年,你说我们办个女子私塾好不好?”

“等她们都识字了,我让爷爷请个女医官教她们。等她们学会了,以后也可以收女子当徒弟。”

“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医。”

“就算在从医上没有什么天分,识了字总归是多条路,对不对?”

余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手抱住了徐玖,道:“姐姐,你一定是神仙下凡!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徐玖回抱搂余年劲瘦的腰,听着对方这几句姐姐,只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姐姐,你这私塾若真开起来了,我也想去,可以吗?”余年仰起头问道。

“不行。”徐玖忽然板起脸,不等余年脸上的失落浮起,忽然笑着接道,“你当然要我亲自来教。”

“你每天还要练功,跑来跑去太辛苦了。以后来陪我时,我教你识字。”

“爷爷曾经可夸过我,若我是男子,科举考试定能问鼎三甲,教你肯定够了。”

余年闻言,心中又激动又欢喜。

她知道,在姐姐心里,自己是不同的。

这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余年一时兴奋之下,忍不住亲向徐玖的脸颊。恰好徐玖歪头要同她说话,这个吻便轻轻地落在了唇上。

两人都愣住了,却都没有立刻避开。

直到门外的婢女敲门,才各自移开。

余年慌乱道:“对不起,姐姐。”

徐玖拢了下头发道:“不妨事。”

她一点都不讨厌这个意外。

徐玖偷偷看向余年,然而对方正背对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徐玖只得起身,打开了房门。

“小姐,该用膳了。”

也许是同样的担忧,两人默契地都没再提起那个吻。

对于开办免费女子私塾一事,徐阁老起初并不太同意。

大梁倒也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只是如余年所说,多数女子能从事的工作,压根不需要识字,学了也不能像男子那样考取功名。

对于并不富裕的百姓来说,女子读书还不如帮家里多种两亩地,那是有钱人家小姐消遣的东西。

至于女医的行业,自有师父自己挑选徒弟,传授医术,全看个人的造化。

可老爷子架不住孙女哀求,到底还是点了头。

有阁老帮忙,事情自然顺利许多。

有点眼色的,上杆子将自家闲置的院子低价租给了阁老;至于教书先生,阁老开口,甭管教的是谁,被选中那也是天大的福气。

不过,徐阁老也只帮到这里,学生要让徐玖自己找。

徐玖不方便出面,这些事都是幻戏班的人帮着宣传。她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实际等开课的那天,偌大的院子里也就稀稀拉拉地坐了八九个人。

在许多百姓看来,就算读书不要钱,也是耽搁了女儿干活的时间,孩子想去,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徐玖有些丧气。

余年想了想,道:“如果姐姐你想多招些人,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每天可能要再多花点钱。”

“什么办法?”

余年道:“学堂中午管顿饭,也不用太好,量足就行。”

徐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可能发钱让人来念书,可若念书能填饱肚子,甚至可以带些餐食回去,那父母同意的人肯定会多很多。

果然,这个消息一出,私塾立刻就多了二三十个女学生。

徐玖对这事极为上心,经常会去私塾看看情况。加上徐阁老也有出面,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人猜到背后的东家是谁。

对于徐玖开设女子私塾的事情,京中的评价也是各有不同。

有人说她是浪费钱财、白费力气;有人说她沽名钓誉,自然也有人大加赞赏。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在母亲救人那事时,徐玖已经领教过了。

不同的是,这次徐阁老没再放心上,徐玖自己更是无所谓。

私塾顺利地运行了三个月。

徐玖记住的所有女孩的名字,知道她们的喜好,了解每个人擅长的领域,还偷偷调查了她们家中的情况。若有家境确实困难的,甚至会让人不露声色地去照看下生意,改善对方的生活条件。

这是徐玖理想的开端,寄托了她所有的心血。她希望这些女孩都能开出漂亮的花,终有一日,花能开遍整个大梁。

徐玖知道,事情不会一直顺利,长久地营下去,肯定会遇到些问题。

比如,钱。

徐阁老虽然位高权重,但非常清廉,他的薪俸和赏赐扣去阁老府的日常开销,每月实际剩余的也不多。私塾的钱全是从徐玖父母攒下的财产里出的。这些钱又不会生孩子,总归是越用越少。

不过,让徐玖没想到的是,她最先面对的不是银钱的问题。

那天下午,余年还在院里排练新的戏法,门口的仆役递了封信给徐玖。

徐玖打开后,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像是在惊恐中匆忙写下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她说自己是私塾里的学生,碰到了些事情,希望徐玖能来救救她。末尾还特意强调,让徐玖自己一个人来见她,因为事情难以启齿,她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

徐玖开始是有些疑惑的,只是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了,顿时被怒火冲晕了头脑。

徐玖让车夫备好马车,快马加鞭赶到学堂。

对方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私塾后面的巷子里,因为离学堂不远,徐玖便让车夫在前门口候着,自己拐进了后巷。

然而她刚进去没走多远,忽然从旁边的房间里冲出了五六个蒙着脸的男人。一人捂住了徐玖的嘴,防止她叫出声,另外几人则死死箍住她的四肢,将人抱进了屋里。

徐玖失了先机不说,这几个大汉也是练家子,她根本无法靠自己挣脱。

屋内漆黑一片,徐玖感觉到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

那一瞬间,她的恐惧到达了极点,随极便是升腾而起的怒火。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留下证据。若她没死,事后定要把这些人大卸八块;若她死了,她相信祖父也一定会把他们千刀万剐,为自己报仇。

眼看对方要得手,大门突然被人踹了开来。

余年练习完,便一路小跑着去找徐玖上课。

她在徐玖的房间里看到了那封信。

和徐玖不同,她看到那些字时,第一反应不是对方因为惊恐才写得乱七八遭,而是为了隐藏字迹故意为之。

那对方约徐玖单独见面,怕是居心叵测了。

余年立刻叫上两名护院,快马赶往私塾。后巷很深,幸好徐玖的挣扎闹出了动静,这才让余年立刻找到了她。

那些人见余年还带着人,知道这事肯定是成不了了,也不敢逗留,转身就逃。

两名护院追了出去。

余年脱下外衣,披在徐玖身上,将她悄悄送回马车上。

不多会护院回来了。

那几人显然是提前踩过点,对附近的路非常熟悉,轻轻松松甩掉了他们。

徐玖牙关颤抖着交待道:“你们把那屋子看住了,再叫几个人来,给我仔仔细细的搜,看看他们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还有,那个男人被我抓伤了脖子,把京中所有药房都盯紧了,不管是去看伤的,还是抓伤药的,统统给我看住了。”

“我要他不得好死!”

吩咐完后,徐玖才让车夫送她回府。

一路上徐玖看上去非常冷静,余年暗中惊叹:她自问自己如果遇到同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像徐玖这样坚强。

就算余年混迹江湖,也知道名节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何况是徐玖这样的官家小姐。

徐玖让车夫直接把车驾到后院。下车后,她脚步飞快地进了房间,余年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进屋后,余年刚把门关上,徐玖突然跪在地上,仿佛要把肠胃都吐出来似的干呕起来。

“姐姐!”余年也跟着跪下,慌忙抚摸着徐玖的后背。

徐玖吐了许久,什么也吐不出来,她钻进余年的怀中,放声大哭。

余年抱着她,觉得心仿佛被刀绞一般。

徐玖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下来,那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让她哭泣都无法专心。

“阿年,我想洗澡。”

余年将她扶到椅子上,轻轻替她拂开黏在脸上的发丝,道:“我去烧水。姐姐别怕,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徐玖点了点头。

余年等厨房烧好热水,自己一桶桶地拎进屋里,将其他人都挡在了外面:“我会伺候好姐姐的,你们等姐姐心情恢复些再进来吧。”

调好水温,徐玖飞快脱下身上的衣服,嫌弃地丢到一旁:“烧了它。”

“嗯。”

余年将衣服交给门外的丫鬟后,站在屏风前等着。

她听着徐玖用力揉搓着皮肤的声音,不由握紧了拳头,目光变得格外凶狠。

徐玖用帕子把原本白皙的皮肤搓得发红发烫,可被那个畜生碰到的地方,令人作呕的感觉像跗骨之疽似的,牢牢吸在她的身上,怎么也去除不了。

徐玖气得狠狠捶打着浴桶的边缘。

余年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了徐玖,声音哽咽着安慰道:“姐姐,没事,我在的。”

她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她要是一直陪着姐姐就好了。

徐玖惊讶地发现,被余年皮肤碰触到的地方,一种令她安心的温度取代了那股恶心地触感。她回头看向余年,唤道:“阿年。”

“姐姐,我在。”

“你进来,抱着我。”

这天夜里,两人相拥而眠,肌肤相贴。

徐玖每每从恶梦中惊醒,又很快在余年的轻抚中再次入梦。

她们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懂得。

她们的爱不能宣之于口,却在彼此的心中喧嚣。

徐阁老回来后得知此事,一头白发的老人家气得差点把御赐的龙头拐杖给敲折了。

“乖孙女,这口恶气,爷爷肯定帮你出!”

那歹人打的就是让徐玖失了名节,自己好乘虚而入的主意。

他父亲虽在京中为官,却只是小小五品,自己哪能抢得过高门大户家的子弟。

可如果徐玖被人玷污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再同意结亲。此时,他在上门求婚,表示自己不嫌弃小姐非完璧之身,肯定能博得阁老好感,抱得美人归。

徐阁老查清是何人所为后,并没有去官府报案。

轻薄未遂的罪名在大梁治不了什么重罪,而且一旦传扬出去,世人的口舌只会嚼在女子身上。届时谣言愈演愈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说不定真的会耽误孙女的好姻缘。

于是徐阁老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花钱雇人将那歹徒绑到了郊外,麻袋一盖,直接揍得面目全非,当场昏死过去。

徐阁老没打算要他命。

大梁的律法在那,阁老断不会违背的。

但他有的是手段将这一家人贬出帝都,送到苦寒之地,让他们一辈子都过得生不如死。

徐阁老坐在佛堂里,看着儿子儿媳的牌位,一言不发。直到管家那边收到了打手的回复,他才慢慢起身,往徐玖的闺房走去。

徐阁老原本只是让人交代打手把人打残就行,可第二天却听说有人把那男的阉了,衣服扒光了扔在城门口,大概也无意要他性命,伤口处撒了金创药。

这一下可把帝都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他们家不报案,府尹也不得不受理。

徐阁老不担心自己这边。别说他全程没出面,就算真查到他头上,又有谁敢出声,他倒是有些担心那位“义士”的安全。

徐阁老下了早朝,直接去后院看孙女。

刚进门就见到余年将手里的枯枝变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到了徐玖的头上,逗得徐玖直乐,似是已经忘记那日发生的事情。

徐阁老盯着余年看了好一会,决定提前动手把这一家人撵出京中。等他们个个官司缠身,就顾不上给儿子讨回公道了。

这案子对府尹来说可能很困难,毕竟原告本人就是个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冤家太多了。

可在徐阁老这,他听到事情后,立刻就猜到是谁做的了。

男性若是想阉了谁,多半是为了折辱对方;而女性的出发点就直白多了——我切了你那玩意,看你这辈子还能祸害哪家姑娘。

徐玖认识的人并不多,金创药又是江湖人身上常备的东西,义士是谁一目了然。

徐阁老见孙女心情好了许多,便转身回了书房处理公务了。

他走后没多久,一名护卫出现在院中。

徐玖停下了手上的花绳,脸上的笑也淡了许多,问道:“查到了?”

徐阁老只想着解决那个歹人,徐玖还惦记着写那封信的人。

因为办的是女子私塾,徐玖自然是严禁外人进入的。而写信的人对私塾的情况非常清楚,说明本身就是学堂里的学生。

徐玖可没宽宏大量到能原谅这种叛徒,所以派了人去调查。

她总要知道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事。

“回小姐,私塾里所有学生家里全收到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银两,有几户去钱庄取了,都是五十两的银票。”护卫犹豫了下,“还有……”

“还有什么?”

“小人还在几家找到了差不多的求救信,只是……没送出去罢了。”

徐玖垂下眼帘问道:“就没有人把银票退回去吗?”

“小姐,会来您这读书的,都是家里情况不太好的,五十两足够一家人一两年的开销……”护卫顿了顿道,“还是有几家把银票扔出去的。”

“几家?”徐玖声音冷冷的。

“三家。”

“把院子退了,随便租个房间,除了她们三个,其他人都撵回去吧。”

徐玖说这话时,神情非常冷漠,和之前那个全心全意办私塾的样子判若两人。

余年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显。

待护卫离开后,徐玖歪头靠到余年的怀里,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

余年确实觉得她处理的有些过于严苛。那些写了信的人只是动了念头,最后到底没有实行。

谁能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动过恶念呢?

“我容忍不了。”一想起母亲当年救人的下场,徐玖就如鲠在喉。

她恨那些制造流言的男人,却更无法原谅明明受了恩惠,竟连出面帮母亲说几句话都不做的夫人们。

“我不需要她们回报什么,那么,我的底线就是她们至少要知道感恩。”

余年点点头,心中暗暗记下。

姐姐的感情热烈、纯粹,像阳光下的琉璃,如珠如宝,但若是失手摔碎了,就再不可能拼回去了。

所以,她要好好珍惜。

她可以辜负世间万物,独独不能辜负这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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