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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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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村子中央的祭台旁边的礼堂里,此时空气比外面的潮湿阴冷的天气更要沉重寒冷。即使礼堂里的火炉烧的热烈旺盛,也没办法温暖房间里的空气。

村长文思鲍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申壮几个人,“你们几个是亲眼看见安琪跑进死亡森林的吗?”

“呀啊!”仅仅是听到死亡森林几个字,文教官长苏西垣便惊叫了出来。他慌张地捂紧了嘴巴,以免自己再发出引来注目的声音。

警务官长申世杰鄙夷地瞪了苏西垣一眼,接着他看向申壮,示意他说下去。

申壮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大声地说道:“当然了。”随后他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着安琪是如何跑进死亡森林的,当然,关于他们围堵安琪,追打安琪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说。一切听起来倒像是安琪在密谋已久之后,终于在一个阴雨连绵,人迹罕见的时候,躲过众人,跑进了死亡森林,而这一切恰好被他们目睹了而已。

农务官长雷妮,看到申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神情放松了下来,一边听着申壮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一边在眼前的纸上胡乱地画着一些圈圈花花,好像思绪随着眼前的圈圈花花,也跑出了礼堂,跑得无影无踪。

“既然你们看到她要跑进死亡森林,为什么不拦阻她?”法务官长费德文半信半疑地看着申壮。

“我,我们没追上她。”申壮躲闪着费德文锐利的视线,磕磕巴巴地说着。

“你刚刚不是说,你们一直跟在她后面?今天下午的时候,雾气也很重,你们连安琪脸上的神情都看得那么清楚,说明你们离她很近,可是,你们却没有追上她,平时你们也应该没少和安琪发生冲突吧。”

申世杰嘭地一拍桌子,笃地站了起来,“费德文,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儿子吗?”

费德文向身后的椅背靠去,面无表情地看着申世杰,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悠扬地说着,“我只是想搞清楚几个问题,看看安琪到底是不是跑进了死亡森林。”

“怎么?难道你要袒护那个魔女吗?”申世杰不屑地看着费德文。

“我只是不希望冤枉任何一个人。”费德文不紧不慢地说着。

“哼,少在那里假正义了,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恶魔,你那一套什么公正的法规,屁都不是。”申世杰说得咬牙切齿,但是却还是觉得不够解恨。

“谁看到过恶魔?反正我是没有看到过,这恶魔是不是存在还不知道。”

“有,有的……”苏西垣用颤抖的声音,哆嗦着用力地大声说道。

全部的人都看向苏西垣。平时总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发表意见的时候常常弃权的苏西垣突然在如此激烈的争论中居然大声地插嘴,实在是太稀奇了。

“你说什么?”申世杰不耐烦地看着苏西垣。

“有,有的,那个,那个恶,恶,恶魔……”苏西垣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苍白得看不出来一点血色。大口地呼吸着,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再次开口道:“那个安,安琪,跑进了那里,真的大事不妙了。不妙啊,要防范,防范啊……”

苏西垣战战兢兢地说完了这几句话。他还想再说什么,申世杰插话道:“现在开始就要24小时巡逻,只要看到安琪,立即处死!”

“不行,村子有规矩,就要按照规矩来,谁也不能坏了规矩,跑进死亡森林的人,要进行审判之后才能进行处决。”费德文说得很坚决。

“什么规矩!安琪是村子里的灾难,这些规矩对于她不受用!”申世杰咄咄逼人地看向费德文。

“不行!如果全凭一人之言就对一个人下判决,那村子早就乱了,到底安琪去了哪,要审判过后才能做判决。”费德文毫不退让。

“你如此袒护她,难不成你是恶魔派来的奸细,打算和安琪里应外合地报复我们吗?”申世杰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要为你自己的话负责,没有证据的指控就是造谣,是犯罪。我可是多次看到申壮他们追打安琪。唯有审判才能判明事实真相。要让村民知道真相。”面对申世杰的指控,费德文丝毫不改面色,甚至有一些不屑。

“够了!现在不是争吵指责的时候!”文思鲍站了起来,他神色比任何一次看起来都要更加凝重。他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呵,我们伟大的村长大人看来是有什么好想法。”申世杰傲慢地坐了下来,不屑地看着文思鲍。

文思鲍没有理会申世杰,而是沈默不语地看了看所有的人。

“村长?”支度官长吉辰期盼地看着文思鲍,希望文思鲍可以让所有的一切都平息下来。他不在乎安琪会受到如何的审判,他只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恢复要以往的平静。

“无论如何,现在首要的是加强巡逻,严防死守死亡森林的边界,但是!”没等申世杰还要再说什么,文思鲍紧接着说道:“抓到安琪以后,必须带到礼堂来进行审判,这个方案大家是否同意。”

农务官长雷妮,能建官长夏吉尔,以及法务官长费德文都表示赞同,支度官长吉辰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文教官长苏西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有警务官长申世杰,看见大家的表态,不由得怒火中烧。

“什么!开什么玩笑!”申世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坐着的几个人,“你们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说着,申世杰带着申壮几个人摔门而出。

文思鲍似乎看惯了这种事,也没去管申世杰,转而对余下的五个人说道:“现在大祭司安玛不在了,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幸好祭司就任仪式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还必须同时准备好祭司的就任仪式。雷妮,夏吉尔还有吉辰,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一定,一定!”吉辰近乎于讨好地点头又带着郑重的神情让雷妮看了感到有些滑稽好笑,但是,雷妮还是忍了下来,点点头,就把脸转到了一边。

能建官长夏吉尔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费德文,审判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费德文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好了,那我们散会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文思鲍看了一眼文教官长苏西垣,什么都没说。

“啊,费德文官长,费德文官长,等等老夫。”苏西垣三步两步赶紧追上了费德文。

“苏老师,有事吗?”费德文紧皱着眉头看着苏西垣。苏西垣看起来瘦小干瘪,虽然没有比他年长几岁,却看着老成许多。尽管如此,苏西垣曾经也是做过他的老师,作为老师,他还是敬重苏西垣的。虽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知识渊博,且对于知识的研究与学习孜孜不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学的东西太过杂乱,苏西垣对死亡森林的传说深信不疑。甚至达到了只要提到死亡森林的名字,就仿佛受惊了的小动物一般,惊恐地瞪着眼睛,浑身发抖。

而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相信的。他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有看见过所谓的恶魔。更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对于安琪的身份,他也是持有保留意见的。如果,不能真正的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那么,随便一个传说就能让人们去随意揣测一个人。如此,事实是什么样子就变得不重要了,岂不是要出现很多的冤假错案了。

比起不知道怎么出现的传说,事实更重要。

想到当年安雅的事情,他总是因为有太多不解的困惑而觉得有些愧疚。至少,安琪的事情,他不希望再过于武断,匆匆判决了。

“费德文官长,可否陪老夫一路回去。”苏西垣孱弱的样子好像连路都快走不好了。明明才五十岁刚刚出头,却像个七八十岁的老者。

“老师,请吧,其实,老师不必这么害怕,不会有事的。死……”没等费德文说完,苏西垣慌忙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随后警觉地四下看了看。

苏西垣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小得仿佛游丝一般,要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才能勉强听得清楚。

“嘘,小声点,可不能如此大声谈论,那个东西真的存在,那里真的不能去。这次,这次我们可能死定了。”说着苏西垣脸色变得更加惊恐了,好像看到了别人不曾看到的光景一般。

“老师,走吧,我送你回去。”费德文没再和苏西垣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大概文人学者总会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他倒是这么觉得的。

“爸,我们就要这么放过安琪吗?如果安琪真的把恶魔带回来怎么办?”平日里申壮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安琪,可是,如果安琪真的带着恶魔回来……想到这,他腿已经开始软了。

“当然不行!”申世杰丝毫不犹豫的说道。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申壮差一点撞到申世杰的身上。他转身看着申壮,又四下看看无人,才压低声音和申壮说道:“你告诉你那几个人,无论谁抓到安琪,立即就地正法。”

“可是,刚刚村长不是说,要审判吗?”申壮疑惑地看着申世杰。

“你没长脑子吗?如果安琪要被审判,说不定就被她逃了。村子里有人偷偷奉安琪为偶像,哼,一群蠢货,向恶魔祈求祝福,那不是等于兔子向鬣狗献殷勤。真的是蠢死了”

“可是,会不会杀了安琪,就真的会被恶魔报复?”想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闯进村子里,将村子里的人撕咬,碾碎,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地发抖。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儿子。安琪才是会引来恶魔的元凶,这么多年,为什么恶魔从来都没有来过村子里,是因为安琪在村子里吗?”

“难道不是吗?”申壮疑惑了,预言里说的是,安琪是恶魔之子,正因为有安琪在村子里,恶魔才不敢造次。

“你真的太蠢了,”申世杰开始怀疑申壮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了,“如果是因为安琪在村子里所以恶魔才不敢闯进村子,是为什么?因为怕我们杀了安琪?如果恶魔如此羸弱,那我们还怕他什么。如果恶魔有可以以一己之力就能摧毁村子的能力,那么早就闯进村子里将安琪夺走了。所以,恐怕恶魔也不是那么强大。这么多年,安琪依然在村子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恶魔根本没有那么强大,这么长久以来,占据着死亡森林,说不定,这次是我们夺回死亡森林的好机会。”

申壮瞪圆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父亲申世杰,申世杰带着深远谋算的目光浮现着略显得意的笑容。看起来心中早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你听着,杀了安琪就是一种信号,不管安琪是不是被杀死,如果恶魔有能力闯进村子里来,一定早就闯进来了。杀了安琪如果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就进军死亡森林,把这个恶魔铲除掉,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了。所以,看到安琪,立即处死。”

申壮颤抖着身体,点点头。

安琪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变了样子,浑身血琳琳的,目露凶光。她不再是一场狩猎游戏里的猎物,而是真的成了对手,一个必须铲除掉的对手,现在游戏结束了,该来真的了。他必须杀死安琪,这一场不知道哪一天会开始的杀戮慢慢在他的眼前展开,他的身体慌乱到颤抖不已。

文思鲍离开了礼堂,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他紧闭着嘴唇,脸部的肌肉紧紧的绷着,僵硬的支撑着脸上的皮肤。他避开了所有的人,甚至没有人发现,他已经回到了家中。他脚下急匆匆的步伐,渐渐变成了小跑着,他穿过院子,赶到了几乎荒废了的别院门前,他推开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门很顺滑的就被推开了。他从里面关上了门,四下确认了没有人跟过来,转身钻进了别院里杂乱不堪的竹林之中。

因为没有人打理,竹林肆意自由地生长着,将院子里遮得密密实实,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从外面看过来,除了茂盛的竹林,什么都看不到。

落叶凌乱的一层一层的落在地面上,断落的树枝,在文思鲍的脚下一惊一乍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啪的断裂声。

文思鲍顾不及这些声音是否会引来外面可能会路过的人的注意。平时他会更小心一些,但是今天,他任凭脚下不断地发出慌乱的声响。

他钻出竹林,来到一个破败的地窖门口。门口恣意生长着一些藤蔓植物,爬满了地窖的门。地窖的门上面锈迹斑斑,然而,门栓上虽然有点尘土,却完全没有锈迹。

文思鲍在地窖墙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凸出来的石砖,他拉出那块石砖,从里面拿出一个奇怪的形状的钥匙,他试着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钥匙却从他的手中掉落到地上。

“该死”他用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嘀咕了一句,他慌忙捡起钥匙,再次试着开门,他用另一只手扶住开门的手,试图让些微颤抖的手可以镇定下来。

咔哒一声,门锁顺利的转动起来。他拉开地窖的门,随后钻了进去,从里面把门结结实实地再次锁好。

他点亮了手里拿着的提灯,一瞬间,黑洞洞的地窖变得明亮起来。在他的前面出现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留下了很深的走动的痕迹。

文思鲍提着提灯向下走去,他路过一个木门,看也没有看一眼,只是专心致志地向下走去,楼梯的最低处是一片潮湿的泥土地,随着泥土地伸展开来,是一个简易的牢房,黑色的铁栅栏,散发着沉闷的寒气。地窖里冰冷又潮湿,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霉味,散发在空气中。哪怕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让人觉得浑身像生病了一样的难受,更别说在这里呆上几天。文思鲍只是刚到这里,就已经想赶快出去了。

然而,在牢房里,对着墙壁,拿着石块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画着让人看不懂的画符的人,似乎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那背影看起来可不像无法忍受的样子,倒是有一种惬意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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