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弯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亦将目光缓缓转向林琢之。
林琢之径直走到谷剑兰面前,顿了片刻,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轻轻抚上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外面风大,咱们回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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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纯忍住了翻窗的冲动,从正门进了王府。
她怀里揣着把长剑,奉林琢之的命令,来让林疏之甄别品鉴,林疏之没见着,倒是见着了他的夫人。
“谷姑娘出身铸剑世家,世子爷与她关系匪浅,他为什么不去寻她,反倒来寻疏之?”
墨纯把手比在嘴上,紧张兮兮地嘘了一声:“这话可说不得,主子和谷姑娘明面上是对立的,若说主子与谷姑娘关系要好,陛下怀疑主子有异心该怎么办?”
程可笑道:“世子爷被锁在上京不得出,连兵权都被削了,他拿什么造反?”
墨纯瞬间心情低落,削兵权可是林琢之的心病,她们这些婢女,听着他的遭遇都觉郁郁。
她急急把这些糟糕的念头撇开,继续道:“不瞒世子妃说,主子去探望谷姑娘,不知怎地吵了一架,但主子又心疼她,过后派我前去探望,还说谷姑娘不松口,我就不必回去了,唉……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嘛,两个人闹别扭,拿我这个小小奴婢开刀。”
程可见墨纯态度诚恳,姑且信了她的话:“可惜你来得不巧,夫君出门了。”
墨纯被惊了个猝不及防:“啊?这么早?他出去做什么?”
“你不该问问他去哪儿了吗?”
“啊对,他去哪儿了?”
程可笑了两声,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他没说,我也不清楚,要不你下次再来?”
墨纯张嘴欲言,想想又闭上了嘴。
林琢之下令一定要把东西偷出来,她如果现在打道回府,那就白白浪费机会了,她连那东西都没靠近呢,就要这么走了?
不行,程可狡猾得很,她要是借口不回去,程可肯定会起疑心。
墨纯现在骑虎难下,心焦得不知该作何选择。
“你把剑留下吧,等夫君回来,我把剑呈给他看,有结果了再派人通知你把剑取回去。”
这番话更是堵死了墨纯的路,程可从她手里拿过剑,转身要进正堂,墨纯灵机一动,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墨纯换上真挚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我来这儿,其实还想做一件事,您先别赶我走嘛。”
程可一笑,避开了墨纯的手:“我就说你不实诚,这厢懒得送你了,要不你自己出去?”
“不出!”墨纯又捉住她的手臂,破罐子破摔,“我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世子妃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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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门入屋,林琢之拿过墨弯手里的篮子,示意她站在门外,跟在谷剑兰身后进了屋。
他拿出几个小药包,搁在案台边,谷剑兰看了一眼,却道:“不必送了,我已经大好。”
林琢之狐疑地看着她,把手搭上谷剑兰的额头,谷剑兰顺从地低下头,任由他在额头上停留许久。
额头上的手背冰凉凉的,静默半晌,林琢之忽然化掌为指,竟顺着谷剑兰的鼻梁缓缓滑下去。
谷剑兰心中一顿,下意识闭上眼,任由勾起的指节划过她的薄唇,滑向她的脖颈。
她心跳紊乱,扬起头,任由手指拂过她的锁骨,隔着外裳捉住她的亵衣小带。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林琢之已在不觉间凑近了谷剑兰,衣上的兰远香越来越浓,他豁出去,紧紧环抱住了她。
谷剑兰反手搂住他,隆隆心跳相撞,温热喘息交织,她腿间起了一股热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背后一软,她被林琢之放倒在了床榻上。
她顿时清明,林琢之却顺手放了帐子,目之所及一片漆黑。
谷剑兰一把攥住衣襟上的手:“现在是白天!”
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她又重复了几句,才听林琢之道:“没人会来。”
“墨弯就在门外!”
“她不会进来。”
“可是……”
林琢之俯下身子,堵住她未出口的话,谷剑兰紧紧捂住自己的衣襟,衣裳还是被剥了小半。
她明白,心上人一入帐,所有理智都能在触碰的一瞬间尽数吞没,林琢之如此,谷剑兰亦如此。
但现在确实不是干这档子事的时候。
“林琢之!”谷剑兰勉强用脚尖抵住他,“至少……至少先把墨弯支开。”
林琢之咬住她的耳垂,激起她浑身酥麻:“别怕。”
谷剑兰深吸口气,放轻了动作,放柔了声音:“我不怕,只是我大病初愈,身子算不上舒坦,你先把墨弯支开,我们俩再好好谈。”
一番好言好语,林琢之还是没听进去,耳边萦绕着他的喃喃低语:“剑兰……”
脖侧肌肤被裹入温热湿润的唇腔,谷剑兰打了个激灵,脑袋空白了一瞬,她咬咬牙,再不采取点措施,只怕她马上就要被他拉入欲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