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下室,我主观的想法占不了多少地方。
大脑在纯粹地重复两个字:
想吐。
这里无论哪个地方都阴森的要命。
就连我穿戴着整套防护服的医生都这样,很难想象吴志辰和马孜榭内心是否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马孜榭掏出地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房间为目标。
即便那地图上看着不大,实际的地下一层远远超出我们想象。
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才是医院本体。
“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吗?”付梦迪问:“这地儿感觉阳气不足……”
我们分别摇头,在一阵“长途跋涉”后寻到了第一个房间。
于是最绝望无助的事情出现了。
——上锁。
保密工作太到位。
付梦迪上去踹了两脚,用手推了推。
“这比我家防盗门都结实。”
我看了吴志辰一眼,他不怎么服气。
“走吧,先都看一眼,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没有钥匙的地方。”
于是我们兜兜转转来到了第二扇门。
不同的是,吴志辰上前拉动门把手,不仅上了锁,还有细微的铃铛声。
细微的……铃铛声……?
“坏了。”顾娅廷的声音急促起来:“铃铛的声音可能会吸引点什么不太好的东西过来,各位戒备。”
我们接到讯息后为了保险,分头找地方躲起来。
我和付梦迪藏在落灰的木板箱后面,顾娅廷和马孜榭离开了我的视线,而吴志辰紧贴着一面墙。
付梦迪亮出了一把手术刀。
“你还带家伙?!”我甚至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很无奈地将头转向我:“去之前不带点仅有的防身武器,你是准备用拳头打还是干等死?”
我无语凝噎。
吴志辰也没带东西,除了我曾经顺手给他的药剂。
顾娅廷和马孜榭在十几米开外像我们亮出了她们寻到的圆斧。
我转头看着付梦迪的手术刀。
“弱爆了。”
“滚。”
——我还没来得及找点什么在手中握着,铃铛再次响了起来。
然后是一阵地动山摇。
不是地震,但胜似地震。
不远处走来了一只身形庞大的老鼠。
——已经不能称之为老鼠了。
我永远忘不了它的模样——两个半人高,两个半人宽,全身没有一点毛发,眼睛处黑色的空洞简直占据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另外的二分之一长着小鼻子和三张嘴巴,令我惊奇的是那条尾巴——丑陋,光滑,粘液附着在表面,并且是它身高的两倍长。
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腐烂的臭味,吓得我直接带上了头套,然后有些急切地望向没有防护罩的马孜榭和吴志辰。
说实在的,我很害怕。因为就算是医生也不该来这个地方。或许它会杀了我们。
那只庞然大物似乎感觉到有外来物种的侵袭,开始在四周地毯式搜寻起来。
它的三张嘴一张看似欢乐,一张戏谑,一张得意洋洋。
眼看着它距离顾娅廷和马孜榭的位置越来越近,付梦迪和吴志辰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付梦迪都快站起来了,我一边按着她一边恶狠狠地说:
“就你这手术刀连人家皮都撬不开,别送死去行吗?”
话音未落,我和付梦迪已经看着吴志辰冲了出去。
当时那老鼠已经发现了躲藏地点,并拎起一个箱子扔了过去。
就那箱子的重量和速度——我所猜测和感受到的——触之非死即伤。
这是什么奇葩的变异体。
一阵硝烟和巨响之后,箱子被劈开一个巨大的裂缝,停止运动,掉在地上。
箱子背后顾娅廷双手拿着斧子,表情十分狰狞,紧握的手正在不停打颤。
我估摸着她胳膊要废了。
马孜榭手中拿着一把不大不小的菜刀,站在顾娅廷身后,对巨鼠怒目而视。
——虽然她不太适合战斗。
吴志辰悄悄绕到巨鼠背后,在它攻击前一瞬间握着铁箱子的残余扎入它的尾巴里。
巨鼠的三张嘴巴爆发出疯狂的嚎叫声,眼睛外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惊悚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它了。
付梦迪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只看见巨鼠尾巴一甩把吴志辰甩飞十几米远,从墙上缓缓滑下来。
坏了。
巨鼠仍然嚎叫之际,顾娅廷在它的前方用斧子刺入它心脏的位置。
——然而空无一物。
她无比平静地直面着巨鼠面上已经快要冒出火来的两个黑色空洞。
然后在爪子飞来的一瞬间往回一躲,身后的马孜榭朝着老鼠头部扔出一把飞刀。
——然而,它的脑袋里也空无一物。
这一波无用操作都给巨鼠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