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曹缃绮是被周雁还的洗漱声吵醒的。她半睁开眼,手在床头柜一阵乱摸,摸到手机,拿到眼前一看,九点刚过。
她打开微信回了几条消息,周雁还从洗手间走出来。
缃绮翻身,看向洗手间方向,他背光而立,一个颀长的影站在昏沉的光中,手上拿着一块毛巾,正在擦头发。灯光下,可以看见无数小水珠飞溅而出。
缃绮打着呵欠问:“怎么这么早起?”
周雁还走过来,坐在床边:“我每天都起很早。”
他脱了鞋,又钻进被中,背靠着床后,用靠近缃绮的那只手臂把缃绮圈进怀里。
曹缃绮伸出手,用两只手托住周雁还的下巴,拇指描过他深邃的眼眶,挺立的鼻梁,还有微微勾起的唇。他的双眼和煦如春风,再不见昨夜的炽热滚烫。
周雁还的身子向下探探,缃绮勾住他的脖子。他伸手抱住缃绮,然后轻轻一使劲,让缃绮坐到他身上来。
两人沉默地望了对方一会儿,缃绮明媚的眼波中似有盈盈春水,望着望着,这春水便成了二人之间涌动的暗流。
缃绮低下身去,从他的眉眼到喉结,都落下一个又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在周雁还的心上点着火,然而在最紧要处,她却迟迟不满足他。曹缃绮伸出一小截舌头,一壁缓缓舔过周雁还的喉结,一壁抬眸看向他。
他双眼微阖,眉头紧皱,上身向后弓着,自口中舒出一声长长的喟叹,搂住缃绮后背的两手也情不自禁地扣紧。
缃绮“哧哧”地坏笑起来。
周雁还一掌落她臀部,还不忘两人的玩笑话:“本性不改,看来本大人罚你罚得不够。”
……
曹缃绮趴在周雁还的胸膛上,轻微地喘着气,周雁还用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梳开她的头发:“不错,这一次很舒服…”
昨晚两人虽尽兴,但难免还有艰涩之处,不曾尝尽滋味,这一次则十分合拍。
曹缃绮想起元旦排练时请教他如何念主持词,他板着面孔打断她,指出她的错误,让她用心念,记住在哪里留气口。她卯足了劲儿念,一次又一次之后,周雁还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后,一边优哉游哉地喝茶,一边看着她:“不错,这一次念得很好。”
曹缃绮想到这儿就有些来气,故意发了紧,周雁还“嘶”地倒抽一口凉气,闭上眼睛:“你…你还是这样…”
·
这个景区度假村不大,昨晚两人已逛得差不多。睡到中午,二人起床收拾东西,退房回N城。
曹缃绮当然不会这么快回学校,一路直奔周雁还家。
晚上,缃绮蜷在沙发里玩手机,周雁还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工作方面的资料。
周雁还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N城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地方,我们明天一起去?”
缃绮关掉手机屏幕,摇摇头,拿起手边一个抱枕抱在怀中:“其实比起出去玩,我更喜欢待在家里。”
周雁还有些吃惊:“为什么。”
客厅里只开了地灯,暖橘色的光洒在大理石砖面上,再映进缃绮眼里。
周雁还坐在暗处,他膝盖上的电脑灭了屏,致使缃绮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见他的人影轮廓。
在这样的氛围中,缃绮的身体和心都松弛下来,她靠在身后的靠枕上,紧紧抱住怀里的软垫:“因为你这个别墅,总给我一种离外面很远的感觉,没有人会来打扰,只有我们俩安安静静地待着。”
这是独栋别墅,距离左邻右舍都有一段距离。
从缃绮家发生变故以来,她听过太多人明里暗里地嚼舌根子。她经常想,如果能有一个世外桃源该多好,躲进去,再听不见那些流言蜚语。
周雁还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向前两步,拉着缃绮的手将她搀起来,扶住她两侧的肩膀,推着她往大门处走。
缃绮不明所以:“干嘛?”
周雁还在家门口的指纹锁上一顿操作,继而握住缃绮的手,掰出她的食指:“把你的指纹录进指纹锁里,以后你这也是你的家,想来随时来。”
她窝在他的怀里,靠着身后的胸膛,感受到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她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暖意贯遍全身。她的心是如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沉沉浮浮,此时却找到了另一颗可以依偎的心。
缃绮仰头朝他笑笑,按上指纹。
缃绮转过身,歪头看他,细眉微蹙:“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幢别墅是你自己买的吗?仅凭你的工资,恐怕买不起吧。”
周雁还也自嘲地笑了:“之前结婚的那套房给了我前妻,搬出来之后,我自己的积蓄,再加上我父母的支持,给我买了这幢别墅。”
缃绮想起上次在北京所了解到的情况,继续问道:“那你父母…”
说出口后又觉得这称呼不太礼貌,改口道:“叔叔阿姨…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