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准备换个地方钓鱼,让我推荐地方,我灵机一动,让她跟我走。我坐了好久的电瓶车,屁股都酸了,她买饵料的时候,我在车筐被一个阿姨拿走了。”
“我变成了阿姨的宠物,她带我到处玩,拍照片,我说可不可以我带你玩,她就生气了,拿起会溶化我的液体瓶,我太害怕,就……毒死了她。”
“我坐了一会牢,有个白色头发的哥哥刚好巡查,问我情况,我如实说了,他就把我带在身边了,说能顺路找我爹。我们来到了北城,他述职了好几天,我忍不住先走了,因为感觉离我爹很近。”
“下暴雨,我从房顶被冲下来,掉进了井里,好厉害的设计喔,雨水都会流进这个井,我是水一样的异种吗?”
气氛越来越沉凝,小白尝试讲个冷笑话缓和氛围,可顾郁没有笑,只是盯着它断掉的触肢,新生了圆润的疙瘩。
小白被看得不好意思,用其他触手挡住疙瘩,小心翼翼地问:“我爹的气息越来越淡了,你能陪我找他吗?再晚我怕感觉不到了。”
顾郁说:“你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同意。”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又被抽了一下,天杀的老二正在往井里扔绳子,绳段有铁钩,她得有多命大,才没当场死亡。
顾源琛握着另一头的绳子,抬了抬,示意她上来。
意外的是他看着虚弱,手劲还挺大的,谢霜燃背不动的人,他单手牵着,把一人一异种拖出来了,拖完刚好走到门口,他顺势关门,挡住了顾郁的飞踹。
“顾源琛,你出来,我不打你。”
“三儿啊,距离产生美知道吧,哥有些累了,晚安。”
“你今天睡觉睁一只眼睛,房子烧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白靠吃井底的青苔和菌类为生,饿得肚子咕咕叫,顾郁吩咐厨房做了碗面条,它剩余的触肢扒住碗口,口器伸出一条舌头,受宠若惊地舔舐面汤。
“真好吃,要是我爹也能吃到就好了。”
顾郁不愿在孩子面前损它爹,那个不识抬举的,早点答应让她包养哪有那么多事?偏偏要演一个烈郎,她顾郁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会像一个女鬼缠着他什么的。
小白见她的表情渐渐阴沉,知晓这碗面不会给爹了,慢慢地嗦起面条,牙齿太小了,它艰涩地大嚼特嚼,和汤一起,哗啦哗啦吞进肚子。
哪知下一刻,它肉乎乎的脑袋被扇了一巴掌,冲击使整个身子在桌上翻滚了几圈,恹恹的舌头搭在口器外面,触肢缠成了打结状,模样又蠢又可怜。
顾郁站了起来:“谁教你吧唧嘴的?”
小白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扶着脑袋,感觉大脑小脑换位置了,晕晕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吃面,触肢们齐齐弯倒,给顾郁跪下,“对不起,我不吧唧了。”
她怔了一下,恍惚地看起自己的手,摸索着,握住裤子口袋的药剂,说道:“你先吃,十……半小时后我来找你,别乱跑。”
顾郁停药有几天了,分手后用前任的东西实在窘迫。她现在只能停一停道德要求,把今天的例份喝了,不然这小点心被她打死了她都不知道。
她往厨房瞧了一眼,十分钟刚过,小点心吃完了面,抱起触手,安静地望着她喝空的分装袋,止不住打噎嗝。
顾郁就进去了,拎起它的后颈皮,长腿迈出厨房,找孩子它爹。
彼时,北城朝霞千里,昨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