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不要拎我的脖子,我有点呼吸困难了。”小白吐着舌头,六只眼尾下垂,仿佛吊死鬼。
顾郁正在早点摊子买油条,闻言向老板多要了个塑料袋,异种装进袋子里,一小团,刚好。
滚烫的油条在另一个袋子,顾郁单手拎着它们,烫温就不时擦过小白的身体,红一块肿一块。
它越来越想爹了。
离了谢霜燃发现哪里都是坏人。
它忍受了十来分钟,油条终于被拿走了,顾郁吃着温度刚好的油条,晃晃最后一个塑料袋,“糖葫芦吃不吃?”
它想吃。只有爹给它买过糖葫芦,爹失踪了半年,它早已忘记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
小白是懂礼貌的幼崽,不会让陌生人破费,很快地答复了顾郁:“我不吃糖葫芦,谢谢你的好意。”
顾郁就买给自己吃了,甜脆的糖衣咬破,酸甜的糖块和果肉淌进齿间,它仰着头,馋得直流口水。
顾郁一边吃,不时还瞧它一眼,小白用渴求的眼神暗示催促,她若有所思地垂了眸,有怜悯闪过。在希冀的目光下,她把最后一颗山楂吃掉了。
孩子都馋哭了。
好想爹啊,爹从来不会捉弄它。
六只眼睛就是能哭,塑料袋被水淹了一小半,顾郁还是挺有良心的,怕它感冒了,把人家小孩拎出了塑料袋,提在手里。
小白哭了一会,被窒息感弄得哭不动,努力伸出触手,扒住Logo不明显的腰带。顾郁松手了它的脑袋,它用强大的核心力量一百八十度将半身贴上了她的腰,两根触手支进裤口袋。
是个费劲但自由的姿态。
大概今晚就能练出肌肉。
顾郁解开了双手,吃不饱似的,走到哪买到哪的早点,吃相好到死板,全程闭着嘴,连咀嚼的动作都很细微。
小白被早点香得受不了,不仅又饿了,还大大影响了追踪能力,忍不住说:“你把早餐袋拿远一点,我感受不到我爹了。”
顾郁以手掩着嘴,将剩余的早餐丢进了垃圾桶。她的无意之举,使小白敏感的内心大受愧疚,两个种族除了要紧事没怎么说话了。
小白转着脑袋,眼珠们朝胡同各个方向转啊,转啊……
它说:“好奇怪,我爹在好多地方哦……”
……
顾郁失血昏迷,腰腹的伤口重新崩开,血黏黏的一大片,谢霜燃被填满的快感烧去了理智,他舔干净了血,又咬了一口,顾郁不会对他生气,不会反抗他的惩罚。
终于报复到她了,太好了。
他抱着顾郁的肩膀,痴迷地仰起眼眸。
清理间的雪白顶墙,也探来一双异种的眼睛。
“我找到你啦。”
治安官围绕体育馆拉起了警戒线,有人要求立即开火,有人坚持等督察官到现场再下令,起了争执,赵奚偷摸从地下车库进去,并没有人察觉。
吞梦循着伴侣的气息带他去了清理间,虽然顾郁的裤链拉上了,但模样一看就是刚做完有氧运动。
他心里恨啊!来晚了!
“乖吞梦,帮帮我,我要当和她睡觉的人,不,我要她一醒来就见我。”
吞梦爬到了她的腹部,吻住伴侣咬过的地方,只要有一部分血肉属于异种,她就能听异种的话。
然而。
它从未遇过如此棘手的人,她排斥它的血,加倍流出,加倍流出,它的血,她的血,混着肠子一起滚出来了!
“呃……”顾郁似乎是醒了,没睁开眼睛,就那么摸索着,把肠子塞回肚子里。
堪称恐怖的条件反射和求生欲。
赵奚拣回了小异种,抛接着它思考,该怎么让顾郁接受它呢?
“顾郁,你饿不饿?”
她出于本能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