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酒就滚……”方润娥电光石火之间踩了哥哥一脚,方君正才改口,“就回去,谁规定你敬了别人就要还?”
“是,是没规定,但既然白蕴邀请了我,我当然要好好跟老友叙、叙、旧,这里好像没你什么事。对了,你说你是万阙的兄弟,我怎么不知道他年轻时有你这号兄弟?是你妹妹介绍认识的吧,我都忘了,你妹妹可是白蕴的女朋友,天大的面子啊。”
他语气中的瞧不起扎在不同人耳中,有着不同的反应。
古德皱着眉喝热茶,将飘在表面的茶叶卷吹开,热气扑鼻,掩盖住了他因肺不太好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裘徽的视线越过绵绵,看向方才走出的内室。
两幅画因距离远而有些模糊,但芳汀那白色的衣裙和金色长发依旧明亮。
白栾静观其变,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绵绵心里苦得不停往嘴里塞烤盘挞。
明明就是吃午饭,搞这么剑拔弩张是要怎样啊,待会要是打起来,她一定不看热闹,拔腿就跑,神仙保佑她别被闷棍敲了。
哦对,还有减虞减老师。
路过的神仙也记得保佑我旁边这位帅哥,他真是无辜的。
盘挞好好吃啊,减老师怎么不吃……
减虞又在看天花板。
方家兄妹当然被孔天为激怒了,这两人平日惯常是嚣张的一方,在自己的场子被贴脸开大,哪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方润娥是小辈,说话放肆一点虽然失礼,但总比方君正跳脚好。
她对孔天为说:“孔先生,请你是阙哥的意思,你别什么事都往白蕴身上推!”
“哦,真的吗?那就太奇怪了。”
孔天为好似目的达到,笑得十分得意,却还做出疑惑的样子。
“万阙,你会请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可白蕴为什么还要说——”
绵绵的心提到嗓子眼。
刚才路过的神仙你在听吗,白蕴他不在场,你也保佑保佑他啊拜托!
“——说他想让你回到费兰娜圣殿球场,替他戴上光辉之冠,所以才想方设法要缓和你跟教练以及队友的关系,好让球迷接受你这个罪人的回归呢?”
绵绵手中那个属于减虞的盘挞滚落到地毯上。
她见吸引了孔天为的注意,赶忙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捡下东西……”
说完还真的弯腰往桌子下面钻。
幸好扶她上楼的女侍蹲下身,帮忙捡起来放到托盘上,又低声对绵绵说:“女士,我再给您拿一份。”
绵绵垮着脸道谢。
为什么要替她捡啊,好想躲在下边不出来,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万阙回归费兰娜?
白蕴提前贷款明年的光辉之冠?
定安昔日仇敌握手言和?
每一条都是劲爆新闻啊。
听孔天为的意思,这事只有古德、白蕴、他自己知道,且极有可能是瞒着万阙进行的。
白蕴为了一己私欲,策划了这场午宴,结果人没到场就被卖了。
这下也的确能解释得通,为何孔天为这个死敌会出现在万阙的生日宴。
白蕴的要求,古德当然无条件支持,他还把裘徽带来了。
裘徽当过万阙的球童,作为青训队员时经常观摩一线队训练,他见证了万阙兴起、辉煌、陨落,万阙的第四枚光辉之冠,还是由19岁的裘徽亲手捧着礼盒带到球场的。
两代定安赤血之师的交替。
而白蕴,他的自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没拿下联合杯就开始准备拿奖了,说他艺高人胆大好,还是目中无人好呢?
万阙若脑袋还清楚,此刻就能看清他的真实嘴脸。
方润娥没了声音,撇过头去不再回答,万阙诡异的视线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也许他看的是方润娥,也许是方君正。
“孔天为。”方君正的脾气忍不了一点,“再强调一遍,今天所有的客人都是小阙请来的,你能吃这顿饭,就滚回座位去吃!不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孔天为有恃无恐笑道:“你要怎么不客气?别忘了,是白蕴有求于我,你坏了他的好事,就不担心你妹妹?嗯?你以为白蕴身边没有别的莺莺燕燕?”
方润娥气道:“姓孔的,你给我放尊重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跟阙哥打官司害得他倾家荡产,谁不知道是你和律师勾搭成奸故意害他!白蕴有胆发请柬,你还真有脸来,我看把你剁吧剁吧炒了能熬三斤油!”
“说得好!”
绵绵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双手撑着桌子,越过白栾对孔天为喊道:“孔前辈,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
孔天为道:“你也是白蕴请来的?”
绵绵说:“当然,不然呢?”
孔天为摇头:“白蕴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绵绵大为光火,虽然没明白孔天为背后的深意,但她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骂我可以,骂白蕴可不行!
“造谣转发过500可是要坐牢的!”绵绵站起来叉腰道,“这里有这么多人,每个人的粉丝量都比你多!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