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小虞!!你别憋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的车票信息我都查到了!跑C市干嘛去了?快开门!姐来给你送温暖!”
猫眼往外看,厉宁聪穿着红色丝质长袖衬衫和包臀裙加长筒靴,气势汹汹地叉腰正站在门外。
他手里拿着一个帽子,估计出电梯后就摘了,此时假发歪斜,眼睫毛掉色,非常像鬼。
“啪啪啪!咚咚咚!好哇,别又让我发现你吞药……”
厉宁聪边骂咧,边偷偷摸摸取出一个小方盒。
自从他上次吓得屁滚尿流把减虞送去医院洗胃之后,他就用复制器备份了减虞的指纹。
嘀嘀。
门轻松打开,厉宁聪低头收好盒子,扭着屁股就往里跨,一抬头,楞在原地。
我的个老天鹅啊,天菜!
厉宁聪是个熊款女装大佬,身高且胸宽,一直苦于找不到心仪的双开门绝世大猛攻。
面前这男人却穿着简单的背心,两条浓眉粗黑,两眼如利箭,带三分讥讽,鼻梁挺拔,鼻翼微微扩着,这种长相大概率脾气不好。
关键是,两个好大的胸肌啊……
天天跟瘦竹竿小马聊天帮他做英语卷子,都快忘了做0是啥滋味了。
等等。
厉宁聪双眼冒红光,立正敬礼:“对不住对不住走错门了。”
他往后一退,那男人果然不屑地提了下嘴角,厉宁聪忙遮住脸,整理假发刘海,扭捏道:“太不好意思了,我朋友跟你住上下楼,哎哟,我——”
没等说完,门啪地甩上。
怎么会走错楼呢。
厉宁聪兀自回忆着刚刚那惊鸿一瞥,又忧又喜。
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粗鲁了,没把自己优雅美丽自信大方展现出来,哎,一切都太突然了。
再等等。
迈出去的脚停在半空。
摸摸小方盒,看看周围环境。
不对啊!假如走错了,怎么可能门能打开!退一万步讲,哪怕是减虞搬走了,指纹密码都不可能不换啊!
厉宁聪顿时幡然醒悟,一个激灵冲回去再度大力捶门。
“减小虞!你偷男人!你你你你……你给我出来!”他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门上,掏出方盒急吼吼地对准门锁,唰,门向外打开。
“哎哟!”
鼻子被拍成了小丑。
滑稽。
“再鬼叫我报警。”
减虞面色苍白,赤脚只穿着睡裤,上半身光滑莹润覆盖着薄却不失有力的肌肉。
他一拽厉宁聪的胳膊,把小方盒抢走,头也不回往后一扔。
咵擦,碎得透透的。
厉宁聪顾不上问,气势汹汹脱掉长靴,推开减虞就往里冲。
“男人呢,那个男人呢。”
他这次不光找了衣柜,还把所有能分尸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包括冰箱。
这下更惊悚了。
冰箱常驻人口啤酒不见踪影,竟然有一个8寸的天青色瓷碗,端出来闻闻,差点呕出来。
他不禁嚷嚷:“鬼故事,绝对鬼故事,你家的厨灶居然开.苞了!进鬼了吧,我刚看到一个男人在你家鞋垫上站着,你是怎么在十秒钟之内做到把他杀了放血做成一盆……”
一言难尽地把瓷碗放回冰箱。
“一盆黑驴蹄子?!
减虞揉了揉眉心,站在地毯中央问道:“你找我?”
“不是……那个男的,他……”
“没有男的,你是不是瞎了。”减虞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就打断,目光上下一扫,厉宁聪呆愣着开始怀疑人生。
地毯规规矩矩摆放着,两个角压在沙发底下,花纹跟瓷砖平行;
毛毯叠得很整齐,沙发用刷子打扫过,羊羔色短绒毛都朝一个方向;
沙发底的啤酒瓶全部清空,台灯纤尘不染,收纳架码着一排胖壮可爱的纯牛奶。
“骗我,你又骗我。”厉宁聪夸张地大叫一声,跳上沙发,“你塞了个男人在家里!是男朋友?!还是炮友!”
公寓没有第二间卧室,减虞租的时候就从没打算有一天会让别人住进来。
他也没想到元赑粗中有细,沙发跟没睡过人似的。
“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告你私闯民宅。”
边威胁边懒懒抄起毛毯随手搭在肚脐眼,胳膊在自然光下呈现奶白色,他像是从沙发里长出来的小羔羊。
厉宁聪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脑子短路关门跑出去的,差点就抓到这对奸夫淫夫……
“奶奶的,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这么大。”
他扯着假发咕哝,怪减虞什么都瞒着自己,现在信誉度为0,不够姐妹。
“你一声不吭跑去白蕴老家干什么?”
“采风。”
“所以,你已经知道,那事了?”
“白栾杀了巫山?”
减虞用脚趾夹住地毯,无聊地推来扯去。
“我就知道你消息比我灵通!”
厉宁聪不知是不是蓄谋报复,激动一拍减虞的肩膀,那力度,黑熊震山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