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觉得萧闻雍会不开心,想了想又道:“陆晚说自己愿意嫁给王爷,王爷应该也不信吧?”
陆晚:“上次回门的事情王爷明明都知道。”
“你打人的事情捅到了宫里头了,圣上特许他过来。”萧闻雍松了少年,示意他下来:“无碍,在王府,自有本王护着你。”
陆晚心中有愧,只好点了点头,“那杜学士……”
萧闻雍扶着拐杖做到轮椅上,“一起罢。”
“好!”陆晚脸上这才带了些笑意,推着萧闻雍,微微俯身在男人耳侧道:“不早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嗯。”
陆晚将萧闻雍推到了内殿,自己又出去洗漱了才返回去。
萧闻雍的床很大,睡两个被窝足足的。陆晚换了干净的衣服上了床,萧闻雍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陆晚没敢打扰他,越过去躺在了自己的被窝里,后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一沉。
紧接着冰凉的身子便贴了上来,萧闻雍从背后抱着他,在他耳侧轻道:“勿动。”
“嗯……”陆晚困死了,也习惯了萧闻雍用自己取暖,索性翻了个身主动抱着他:“我抱着您…睡…好困……”
少年都没睁眼,乖巧地缩在了他的怀里,小脸靠着他的胸口。
萧闻雍不经意间抬了抬唇,指腹轻轻抚着少年柔软的唇瓣。
小孩儿倒是心大。
一夜无梦。
……
翌日。
陆晚一早来了课堂上收拾先生的东西,上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赶来,有几个和他关系好些的帮着一起收拾。
过了辰时,清心居多了几道身影。
常正清和一穿着青色鹤氅的男人踏进学堂,堂上本来还叽叽喳喳的闹腾,见了先生和那男人进来立马就安静下来。
陆晚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翻开课本时,见周围安静下来,本能地抬眸看去,见许久未见的杜桁就随着夫子来到了堂上。
杜桁是上一届的进士,虽然没有得什么重要的职位,但祖父是内阁首辅,外人对其比对夫子还敬三分;也或许是夫子平日喜欢唱白脸,黑脸都给了杜桁唱。
严厉久了,学生们都怕他。
陆晚心中有愧,抬眸与堂上的男子一对视,便羞愧地垂下睫毛,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课本上。
算了,下了课去给他道歉好了。
开课前,陆耀祖这个不速之客赶来。
陆晚昨夜听萧闻雍说及此事,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看到陆耀祖那副嘴脸,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杜桁将其安排到了最角落的位置,而陆晚托了萧闻雍的光,坐在了夫子跟前,若是下课不交涉,倒也能相安无事。
不过陆家的事情,因为陆耀祖的到来扰到了陆晚,上午的一节课上,陆晚有些心不在焉。
一节课上一个时辰,下了课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萧闻雍早就备好了厨子送饭,不过陆晚不在堂上吃,他中午要回去陪萧闻雍。
小童一早就在课堂门口等着陆晚了,见学生们三两成群从课上出来,进了门去,瞧见了杜桁。
陆晚拾掇好自己的东西,见杜桁还在堂上收拾,想着要不要上前去问个好。
结果陆晚还没去,小童就进来,“王妃,王爷说今日天气不好,在院子里做了烫食等您过去呢,咱们快去吧。”
“哦,”陆晚收了收思绪,从自己的位置离开。
临出门前,陆晚回眸看了一眼,恰好杜桁也抬眸过来看了他一眼,而后从堂上下来,“小晚。”
小童瞧见杜家的人气不打一处来,面上虽然没给脸色,但语气充满了讥讽:“先生,您还是称呼我们少爷王妃吧!”
陆晚:“…………”
小童不喜欢杜家的人。
‘陆晚’之前和杜桁也算朋友了,因为这件事闹的难看,见面都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觉得尴尬。
“没事的,”陆晚抿了抿唇瓣,拱手道:“前一阵子的事情,都是陆晚一时冲动,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杜桁压了压嘴角,心间愧疚,但万千情绪也不能给少年丝毫帮助,他只能温婉地问候一句:“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不等陆晚回应,倏然见端着一餐盒的陆耀祖从外头进来,随行的还有几个纨绔:“小晚现在可是王妃,怎么不好?”
说罢,陆耀祖还弯了弯眉眼,笑看着杜桁补了一句:“说来还是杜阁老做的媒,咱们这可是沾小晚的光,才能私下补课业,想必先生现在也为小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