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样,还值得洛城第一美人去算计他。”
“他莫不是以为自己仪表堂堂,容貌甚伟。”
高资元离他们又不远,知晓他们在暗讽他,红了眼。
“放肆!”
“可别,你是傅昱的姐夫,跟我是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李湛道,“我家里世代纯良,本分老实,没有你这么无耻的亲戚。”
“是她耐不住寂寞勾引我!”
知晓来龙去脉的李湛对高资元十分瞧不上眼,如今见高资元厚着脸皮还在强行抵赖,冷嗤一声,道:
“高资元,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事早就被人知晓了,不仅我亲眼见到,还有晋安长公主也知晓此事。不过贺兰氏大少夫人心胸宽容,不愿与你计较罢了,不然你真当旁人是傻子嘛!”
高资元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想要再说什么。
李湛却已不耐烦,手一挥,让旁边看了许久热闹的下属将人拎下去。
才到门口,就被听闻消息匆匆从去寺庙祈福半途中折返的高资元父母拦住。
“李大人,我儿是朝廷命官,不知犯了何罪,要将他折辱至此。”
相较于怒气冲冲的高家夫人,高家大人久经官场,见到他们一行人便知道是他们是司隶校尉底下的人。
自然不敢强行动手,只是忍着气拱手问道。
此事不待李湛解释,旁边向来混不吝的朱大大声嚷嚷道:“李大人,咱们跟他们在这磨叽什么?索性这厮犯下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校尉大人还在等着,早些过去吧!”
朱大是司隶校尉蒋玮的拥趸者,一向不待见这些世家大族。见李湛还在那跟高家磨磨唧唧的,生怕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李湛斜睨了朱大一眼,道:“朱大,你急什么?高家大人好歹是官场前辈,虽然丢了官位,教出的儿子也不咋地,但他本人又没跟他儿子一样犯法,怎能对他无礼。”
此话一出,高家大人如同吞了苍蝇似的,不知该不该受他一份情。
李湛才不管眼前人是怎么想的,依着他一贯的想法来,能生养出高资元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接开口道:“高大人,莫要装糊涂。你亲生儿子干了什么事情,你这个做父亲的能不知道。若真不知道那也是你教养不对,自己好好跟人打听打听你家儿子犯了何罪。可别在这阻碍衙门办事,不然去衙门的就不止你儿子了。”
说罢,绕过高大人,挥手示意朱大等人继续押着高资元走,自己跟在后头大步往大门方向走。
高氏夫妻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被硬生生的押着往衙门去,毫无办法。最后,只能一边咬牙跟着去衙门,叫管家去傅府报信。
傅府这边,傅娇一大早便被傅大人从高府唤回家来,臭骂一顿。
盖因她在同族兄弟的喜宴上,捏造谣言,把贺兰家和崔家得罪了。且不说这两家,现在只怕高家内部也对她极为不满。
“我怎么教出你这个蠢货出来!先前就跟你好生说过,既然有错在先就态度低些,人家心胸宽广,不计较,好好去贺兰府跟人家道歉,此事也就在暗地里过去了。结果,你前些日子干出什么好事来!到喜宴上当着众人的面肆意捏造谣言,败坏人家清誉。还真以为自己奸计得逞了,你有没有打听过现在整个洛城都在看谁的笑话?!全看的是傅家和高家的笑话!”
傅大人身居高位多年,无论在外人还是亲人面前,向来稳重自持,如今面对傅娇却是言语激烈,满脸怒气。
傅娇面对父亲的怒气,不敢言语,低着头听训。
傅大哥看着自家妹妹被骂得垂头丧气的,不忍道:“父亲,事已至此,再骂妹妹又有何用?前段时间我与崔序一同喝过酒,崔家已经答应不会计较此事,还会帮忙劝说。贺兰府有几名子弟正当考评之际,也不会多生事端。不如让妹妹私底下去贺兰府道个歉,如此便了。”
此言一出,傅大人更是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老子我是什么?!为着这个孽女与高家那小子的事情,就要把傅家百年清誉搭上去?!如此便了?你是嫌傅家平稳日子过长了,生怕不能招些祸事来,是吗?!要真如此,你也不要待在洛城了,尽早出府另过。”
傅大哥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脸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不敢多发一言。
傅昱左右看着,心中觉得好笑。不愧是同父同母的两兄妹,一样的高高在上,得势便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