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长公主哭笑不得,但有些事情崔时音不知道才是真正保障她的安全,道:“阿音无须与此人计较,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朝廷已在处置此案,过不了多久,高家那个废物马上要流放千里之外了。”
崔时音听到案子已定,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按着他现在这幅模样,毫无价值,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流放地了。”见她满脸迷茫,晋安长公主才欣然解释道:“阿音这几日在田庄里面躲清闲,怕是不知道高资元……”
“殿下!”青鸢突然笑着开口道,“可要尝尝田庄的新茶?”
“青鸢!”不待晋安长公主发火,崔时音沉着脸吩咐:“你去外头吩咐下人把要带回府的东西收拾好。”
青鸢留在屋内欲言又止,崔时音的脸色愈发黑沉。
一直在旁的碧桃觉察到主子压着的怒火,忙上前把不知高低的青鸢拉走。
崔时音才深吸一口气,朝晋安长公主行了一礼,苦笑道:“是妾身管教无方,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若要见怪,方才不消晋安长公主出声,她身边带着的奴婢只怕都能让青鸢好看,只是晋安长公主用手势制止她们罢了。
“此非你之错,是这个奴婢心思大了。”晋安长公主将崔时音扶起,淡声道。“你向来心软,把人往好处去想,不知道有些奴婢心比天高,日日想着攀龙附凤的美梦,甚至有不惜出卖主子求得晋升机会。”
崔时音抿唇再行一礼,说道:“青鸢仍妾身夫君留下的旧仆,夫君不幸仙去,她往日里也是忠恳,今日也迷了心窍。”
晋安长公主心道果然如此,再度将崔时音扶起,温声道:“你就是太过有情有义了。这样不好,很容易被人拿捏利用。”
崔时音何尝不知道,但她觉得青鸢这几年对她算是忠心耿耿,她终究不想为了此事将她弃之不顾。
见她微低着头,我见犹怜的模样,晋安长公主还是硬着心,把方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了出来,“阿音不知,那高资元在狱中被废了。”
崔时音猛地一抬头,瞧见晋安长公主的表情喜怒不定。
“殿下是说高资元被废了?”
晋安长公主低眸点头,“正是,听着传闻说是被人算计的不能人道了。”
“果真如此吗?”崔时音不可置信。
“阿音今日可是想着要回城?依我看,你若要回城便要尽快回去。田庄虽然清闲,但到底不安全。高家就这么一个独子,难免会想不开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崔时音晓得其中的利害,当即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回城。但看着施施然坐在上首的晋安长公主,心中一动,问道:“殿下来此是为了特意告知我此事?”
晋安长公主闻言一笑,笑得颇为欣慰,“自然不是,但阿音放心,你我不是敌人,是朋友。”
崔时音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依着晋安长公主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不能不让人多想。
晋安长公主倒是个爽快人,说完正事,也不耽搁崔时音收拾行李,就立马告辞走人。
只是甫一出门便被一便衣男子拦住去路,请至旁边宅院的正屋内。
这处宅院的位置极好,隔壁便是崔时音日常起居的地方,越过高高的围墙,便可看见院子里的场景。
如料想好的一样,她的好弟弟负着手一如往常的站在能观察到隔壁院子窗前。
“我说过,不要动她。”
晋安长公主越过书案,走到窗前,淡声道:“我也说过,不准动她。”
听得此话,她那好弟弟才终于舍得将视线收回,转过身来。
“荒悖!你俩都是女子!”
晋安长公主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对她的心思并不比你对崔时音的少,动她如动我。这次你越过届了。”
刘济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疯癫的模样。
晋安长公主忽然觉得他很没意思,“似你这般自私的人,当真是爱崔时音?若是真爱,怎会欺瞒自己的爱人,将她玩弄于手掌之中。”
刘济紧皱眉头,晋安长公主也不需要他回答,自言自语道:“皇家是没有真情的,也容不下真情。倒不如各自安好,让她们好好过自己的人生。”
“她是我的妻。”刘济的语气不容置疑。
晋安长公主忽的大笑,惹得对面人不耐烦的沉着脸。
“好可怜的女子,一场假的婚姻竟要将人捆绑一生,你可真是嫡亲的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