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江送端了两杯水过来,井垣和陈与川分别道过谢。
“仔呢?”,陈与川抬了抬下巴,屋里看一圈儿了也没瞧见。
江送说:“我现在去抱。”
“仔是什么?”,井垣撑着脑袋问。
陈与川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伤心事,面上划过些不自然,后才回答:“一只橘猫。江送猫养不明白,让我来看看。”
井垣直觉这中间有什么猫腻,不过看陈与川快吃人的眼神,他只得把要问的话咽进肚子里。
想着过后问江送也成,反正也不是只有陈与川一个人知道。谁知道等人都走了,江送也没松口,还一脸为他好的神情说:“回去休息吧小垣,明天还有课。”
得,井垣被吊起来胃口,成功失眠一夜。第二天早上困的很,恨不得出早操都把眼睛闭着,于是他非常自然的落到队伍后面,然后开始系鞋带。
刚准备趁机溜回教学楼补觉,眼前就是一双扎眼的男款凉拖,男教师最钟情的那款。井垣心抖了一下,庆幸自己手的确搭在鞋带上,又刚好穿了有鞋带的鞋子。
今天来的不是别人,是教导主任卫国刚,国刚就爱抓两操溜边缩角的学生,井垣只恨自己时运不济。
他利落的起身,和卫国刚大眼瞪小眼,国刚绷着脸问:“你是哪个班的同学?”
井垣笑道:“老师,我就系个鞋带,马上回去”,井垣说着就从侧边进了某个方块队伍,卫国刚没叫住他,井垣松了口气。
结果旁边人一看,是熟悉的面孔。
江呈右本来也没精打采,身边突然多出来个人给他吓一激灵。
发现是井垣后却眼睛一亮,瞌睡醒了大半。
“不是,井垣你咋跑七班来了?”
“我靠,这是七班?!”
“不然呢。你又出去系鞋带碰上国刚了?”
“亲兄弟”,井垣只得感叹这么一句:“迷糊了,看见你就觉得我还站这个位置呢。”
江呈右说:“你现在出去太扎眼,就这么着吧。”
井垣说:“我第四节体育课,中午吃学校,要我帮你俩打饭吗?”
“怎么不要”,江呈右说着就要往出来掏饭卡,井垣收起来。
回到班上,许潇潇拿了把扇子在扇风,脸上忍不住笑:“井垣,你这运气也太背了。”
“你别说,我也这么觉得”,井垣叹了口气。
早自习老师来的晚,井垣就瘫在桌上,然后看钟述坐的端正,嘴里读着课文。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钟述偏头看过来,说:“坐好。”
“不”,井垣说。
钟述眼神飘向门口,井垣血液霎时间涌上脑门,“噌”的一下就坐直了。等了半天没动静,结果看向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
“钟述?!”
被叫到名字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心虚,反而还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不是想和我做同桌,认真点。”
就着钟述的语气,井垣莫名觉得心上有些痒意,许潇潇突然转身,耳朵灵的不像话:“那下次咱们四个还坐一块儿。”
井垣说:“我尽量。”
“别担心,我们仨一起捞你”,许潇潇眼睛都笑弯,“是吧?”,她又偏头去问自己同桌。
邱栀子乖巧点头。
“怎么样,姐们够意思不?”,许潇潇挤眉弄眼。
“无以为报”,井垣笑说:“所以我打算把我好兄弟介绍给你。”
“什么名字?”
“边宝。”
许潇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我的菜。”
“名字差点,人可是181大猛男”,井垣极力推销。
“先操心你自己吧”,许潇潇笑着说。
临下课的点儿,劳委最后提醒一句:“第一组吃完饭别磨蹭,回来把地扫了垃圾倒了,学生会的要过来检查卫生。”
“隔壁八班周周得流动红旗,我都被龚老头训好几回了。”
“是是是”,班上同学腿都伸到桌外,一整个百米冲刺的状态,铃一响人毛都瞧不见。
劳委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学生会过来果然没逮到他们的错处。
第三节课后有升旗仪式,广播室铃声震天,井垣跟着人流拖拖拉拉到了楼下。
升旗挺好的,不然还得跑操。
国旗下演讲从一班开始,今天上去的人是钟述,井垣被蒙在鼓里,钟述什么时候准备的他都不知道。
钟述在台上表现的游刃有余,而且是脱稿,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枯燥的文字被他读出来都变得悦耳,井垣觉得这应该是脸的功劳。
今天抬头的人格外多,井垣算一个。
话筒里是钟述被放大后从容的嗓音,然后他的目光好像穿透人群,最后落在井垣身上。
井垣莫名有些骄傲,演讲这帅哥是他同桌。
这种感觉和以前边宝上去演讲不同,边宝看过来,井垣只怕自己当场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