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明白了阿布的数次反常举动,奥罗巴斯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与璃月地区的角逐中保住自己的地盘那么多年。
他不知道改变命运的代价,但他知道不应该让阿布来承受。
所以他说:“阿布,我要进攻稻妻。”
所以他想:我要为我的死亡,献上最后的、不负魔神之名的死亡盛礼。
但是银发黑袍的魔神说:“我不信。”
“你不应该死去的,奥罗巴斯。”
阿布脸色苍白,他冷静地找出奥罗巴斯话里的漏洞,反驳他:“你明明承认了,你们是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奥罗巴斯微叹,即便这样了,阿布依然扔不掉自己的天真。
“但是,你不想死的啊!”阿布不明白奥罗巴斯要说反话,“你明明想的是:想‘活下去’的啊。我能感知到的,别想撒谎。”
“你这能力,挺杂的啊。”奥罗巴斯看着眼睛已经红得像兔子但仍然不肯落泪的阿布,不禁失笑。
“探知人类情绪也是文化之一。”阿布板着脸,“别想岔开话题!”
“但我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奥罗巴斯眨眼,“反正怎么样都得死,让我选个什么样的死法,还是可以的吧?”
“你放……!”阿布气急,他指着这个摆烂的魔神,浑身都在颤抖,“你还没死就要排剧本了!说,你是不是早就把剧本写好了!我辛辛苦苦拉你走出死胡同,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奥罗巴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我可以避开她的视线。”阿布咬牙切齿。
“啊?”奥罗巴斯彻底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改变命轨。”阿布双手环胸,欣赏着奥罗巴斯难得傻乎乎的模样。
“你认真的?”奥罗巴斯打量着阿布,试图从他脸上发现端倪。
“这么严肃的话题,我怎么可能不认真!”阿布给奥罗巴斯翻了个白眼,“行了,我有经验!”
眉飞色舞的神情让奥罗巴斯梦回阿布找他要一起推翻太阳之子政权的时候,那时他也说,推翻政权有经验。
奥罗巴斯:不是,摩拉克斯你知不知道阿布的技能都点在那里了啊?!歪了!歪了啊!
(摩拉克斯:他开心就好。)
奥罗巴斯:“那海祇岛的人们呢,我不可能让他们独自在灾难里面痛苦挣扎。”
阿布:“这就是需要我们仔细考虑的事了。”
都不太喜欢动脑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阿布:“要不,请个外援?”
奥罗巴斯:“……赞同。”
“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原因?”紫发女子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瓷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帮忙呢?”真看向对面正襟危坐两人,面露促狭。
一看到真促狭的笑容,阿布原本紧绷的心立马就放松下来,他移到真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摆,他很清楚自己略显年幼的脸的优势,“拜托拜托,要是这事儿成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忙!”
奥罗巴斯就正经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忽略阿布的身影,严肃道:“不论事成与否,我只求给海祇岛一个保障,人民到底是无辜的。”
“那你呢?”真问道,“若是成功了,你还会留下来吗?”
奥罗巴斯神色黯然,“我……不知道。逆天改命本就是不可为而为之,只要我在海祇岛一天,那里就危险一天。但……”到底还是割舍不下那些敬他、爱戴他的子民们。
“跟我走啊,”阿布笑嘻嘻,“我要游遍提瓦特,有个伴也是挺好的。况且我本就在她的底线上疯狂跳舞,债多不压身!”
奥罗巴斯嘴角抽搐,“阿布!”
真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可行。”
“……你认真的?”奥罗巴斯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自然,恐怕您也是这样想的吧?这确确实实是现在的最优解。”真掩唇笑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阿布拍板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