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几只野狗同时盯着,谭月荷浑身的肌肉一紧,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好在跟在她身后的大黑站了出来,解释道:“大家别怕,她是我家的主人。”
此话一出,狗狗们都收回了警惕的视线,场面顿时缓和了下来。
危机解除,谭月荷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然后就有心思算账了。
她悄悄揪起大黑的耳朵,用腹语说道:“你这个家伙。”
“呜。”大黑自觉理亏,撒娇地拱了拱她的手,却被谭月荷抵住了脑袋,“不许撒娇,这事回去再跟你算。”
“汪(好吧好吧,不过月荷你快来看看,有好几只狗狗生病了。)”
大黑拉着谭月荷往前,聚拢在一起的野狗自觉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同时,也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三只狗狗的身影。
“这,这是?”谭月荷愣了下,然后快步上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他们的情况——湿润的毛发搭着,呼吸若隐若现,浑身发烫。
“哎哟,怕不是前几天下大雨被淋,然后感冒发烧了吧?”
情况紧急,谭月荷没有多废话,撂下一句“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后,转身就走。
“她……她这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刀疤看着女人来去匆匆的背影,皱起眉问道。
“别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
而正如大黑所言,几分钟后,引擎的声音传来。
“啪”地一声,是车门被关上,然后一个身影逆着光闯了进来。
“来,大黑,帮我托着点。”从家里拿了几件旧衣服,谭月荷将地上的三只狗狗包住,在大黑的协助下小心抱上了车。
“等等,带上我!”赶在车门被关上前,刀疤眼疾手快地跳进了车里。
“这?”谭月荷一时不知该怎么做,视线看向了大黑。
“汪呜(没事,月荷,就带上他一起吧。)”
“行吧。”谭月荷见大黑没有驱逐的动作,便关上了车门,回到驾驶位上,启动车辆,按下左转灯起步。
一路疾驰,宠物医院的标志出现在眼前。
谭月荷找到空位停下车,便带着大黑、路言和刀疤一趟接着一趟将生病的三只狗狗运进了医院里,这神奇的组合来来去去,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而这家宠物医院也不愧是当地好评最多的医院,接收到病患后动作十分迅速,看病配药打针一条龙流水线服务。
“幸好你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点,持续的高热很可能会发展成肺炎,那时候就麻烦了。”为三只狗狗治疗的医生一边脱下医用手套一边对谭月荷说:“你去前台交一下费用吧,虽然现在烧退了,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来观察一晚,以免复发。”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谭月荷去前台缴清费用,留下来的大黑、路言和刀疤则看着治疗后的三狗被送进观察室里,很显然,同来时相比,一针下去之后,他们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这次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治疗的钱——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还给你们的。”刀疤收回眼神,正色道。
大黑摆了摆手,“人情我就收下了,但钱……你们能养活自己就不容易了,这钱还是我来出吧。”
“那可不行。”刀疤摇了摇头,“我们狗穷志不短,你跟我们无亲无故的,能带我们来医院已经是帮了大忙了,哪能要你出钱。”
“啧,你就收下呗。”
“不行不行,小钱也就罢了,我刚刚可是看了人类的支付记录,钱不少。”
刀疤坚持不肯松口,那犟驴样看得大黑心烦:“哎,算了算了,还就还吧,不过我不着急,你慢慢还就是了。”
见大黑答应下来,刀疤松了口气,“好 ,我知道了。”
然而,回程的路上,大黑越琢磨越不放心,又继续说道:“不是,你哪来的钱还我?别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呀,这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刀疤见他旧话重提,有些无语,“没有,我是那种要面子的狗吗?”
大黑还真仔细想了想,幽幽道:“那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