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刀疤一哂,“我一野狗要面子的话,早就活不下去了。”
“得了,瞧你这婆婆妈妈的样,直接跟你说吧,我最近找了个生财的法子,压力没那么大。”
“嗯?什么生财的法子,你不会是被人类骗了吧?”
刀疤心知如果他不说清楚,大黑不会轻易揭过,总归大黑一个家养狗不至于跟自己抢饭碗,所以略一思索,他便尽数道来:“也是某一天我偶然发现的。”
“我记得那天的运气特别不好,找了好多个垃圾桶都没有食物,于是我只能一路沿着往下走,走了多久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四五公里吧,我看见了一个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然后还有人类跟那里的人交易,用纸皮和矿泉水瓶换来钱。”
“我那个时候太饿了,就想着,既然人类能换,那我为什么不能换,于是也去附近寻摸了几个矿泉水瓶交给那个人类,他当时很震惊,我也是在那时才反应过来我昏了头,但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类居然没有打骂驱赶我,还真的就收下了那几个瓶子,给了我一个肉包。”
“后来,我就有意识地留意纸皮和空瓶子,陆陆续续积攒了一些,再拿去换的时候,又成功了,慢慢的,这个交易就维持了下来。不过这附近的纸皮和瓶子都被人类瓜分完了,我要找的话得往远了找,而且这个每次都只能赚一点点钱,所以你的钱我真的得慢慢来还了。”说到这,刀疤撇了撇嘴。
“没事,你慢慢来,我不着急。”大黑听完之后,拍了拍他的前肢,对于这个故事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路言,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说道:“有点意思。”
不过再有意思也暂时跟路言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当一个有趣的故事听罢了。
摇摇晃晃,车子回到杨家村,刀疤不用送,自己跳下车便尾巴一摆一摆地跑远。
而送走他这个“客人”之后,谭月荷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想偷偷溜走的两只。
“哼,现在我们来好好算算。”
“汪呜。”见去路被挡,大黑也不反抗了,乖乖被抓了过去,夹住尾巴,垂下眉眼,然后时不时可怜地偷瞄谭月荷一眼。
“呵,你个大滑头。”如此明显的演技,谭月荷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到底还是心软,她恨恨地揉了一通两只狗狗的脑袋,直把毛发都揉的凌乱才收手。
“行了,这次你们也算是做好事,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下次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这次吓死我了。”谭月荷揉完之后,又给他们一下下捋顺开来,“不过治疗的费用还是要从你们的零花钱里面抵扣,知道不?”
“汪呜(知道啦。)”大黑和路言对此没有异议,他们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撒娇地舔了舔谭月荷的手,偷偷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后便欢快跑开。
晚上,消失了一天的杨立飞、大头和小头带着一身的疲惫出现在餐桌上。
“今儿祭祖祈福了一天,累了吧?”谭月荷给他们三人分别夹了个鸡腿,说道:“快些吃,吃完好洗个澡睡觉。”
“嗯。”杨立飞猛扒碗里的饭,囫囵道:“我们不在的时候,家里没什么事吧?”
“哪有什么……”谭月荷本想说家里一切安好,但想到今早狗狗的事,又有些忍俊不禁,“你们不知道,今天我们大黑和小黄可是做了回好狗好事呢。”
“哦?怎么说?”不知情的三人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听谭月荷将故事的经过娓娓道来。
“哟,大黑,你什么时候跟那群野狗关系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们以前不还打过架的吗?和好的也忒快,你不会看上了里面的母狗吧?”杨立飞捧着饭碗,挑了挑眉,欠欠地朝不远处将头埋进盆里狂炫的大黑问道。
“汪(铁柱,狗的事,你别多管。)”大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子,将屁股对准杨立飞,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欠嗖嗖的男人。
“哇,媳妇,你看到没,他刚刚的表情也太拽了点吧。”杨立飞有些不敢置信,扭头就向谭月荷告状。
“哎,你们一人一狗的官司,可别牵扯我。”谭月荷笑着挪动凳子,坐远了些。
“不是,我现在在家里的地位这么低了吗?”杨立飞西子捧心演道:“啊,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言语短短,目光浅浅。”
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戏精的模样,没有搭理他,唯有小头年纪尚小,被他唬到了。
“爸,你别哭,小头帮你。”吃到一半的小头放下勺子,伸出小手拍了拍杨立飞,却被他一把拉住,抱进怀里,嘟嘟的脸颊肉都被挤成一坨,“唉,还是我的小宝贝会心疼人。”
“爸,放开小头哇。”小头双手挥舞,像个扑棱蛾子一样。
但杨立飞好不容易有个小盟友的加持,哪肯放手。
于是,小头求救地看向了谭月荷,“妈,救救小头呀。”
谭月荷隔空点了点他,“该。”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母爱的,她说道:“好了好了,赶紧吃饭,看人家大黑和小黄,多乖呀,早就把饭吃完,盆也收进了厨房里,哪像你们,尤其是你,立飞,多大人了。”
一家之主发话,杨立飞、大头和小头偷偷对视了眼,撇了撇嘴,但听到谭月荷“咳”的一声后,便怂唧唧地立即坐好,动作划一,闭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