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上下打量过沈清澜,惊讶乘着火箭往上飙,嘴都不争气地睁大。
简单来说,看傻了眼。
平日里的总裁已经够精致,现在的人更是耀眼吸睛,比他刚刚看的花里胡哨从红毯上飞过的扑棱蛾子好看多了。
只见沈清澜一身高定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镶钻领针镶着一朵……什么花,配套的袖扣胸针将人的精致拉到新的高度。
身姿挺拔,步履稳健,举手投足从容优雅,光是走的几步就是王一一辈子也学不来的自信高贵。
他只能傻愣愣跟着人走,直勾勾盯着沈清澜的领口。
白皙脖颈下的一点金属光泽,衬得人天鹅似的脖颈越发优美,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喉结有点泛红……
淡淡的冷香往鼻子里钻,刚刚好,让人忍不住往前凑,想多闻闻。
这一刻,他彻底懂了“赏心悦目,沁人心脾”什么意思。
绵延数里的花海此时彻底失了光彩,再娇艳欲滴都吸引不了他一丁点注意力。
王一不懂花,只认识红玫瑰,可他只一眼就爱上沈清澜领口绽放的小花,明明只有只有一小点,一般人一眼扫过去都不会注意到……
可他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
他鼓起勇气想问问那是什么花:“沈沈沈总……”
突然脚下一绊,他整个人往前扑去,前胸撞上沈清澜后肩,膝盖抵住了他膝窝,两人近乎贴得严丝合缝。
两人一起往前倒,王一下意识从后环抱住沈清澜,试图扶稳——失败了!
“呃!”
沈清澜没站稳,膝盖重重着地,及时手撑地才没更狼狈栽倒,巨大的疼痛让他没忍住痛呼出声。
他迅速环视一周,好在他提前通知过他不入镜,又刻意来得迟,外场人已经清干净。
还好没被人看到……
他着急要站起来,偏偏身上压着头死猪,他起都起不来,腿窝被压着,膝盖刚抬起来一分又被重重按下去,爆发钻心的疼。
他低声怒斥:“王一!”
王一急得要爬起来,可沈清澜大腿压着他大腿,他两条腿都起不来,而而而且……
沈清澜压着他小弟弟了!疼疼疼疼疼疼!还起来又压回去!更更更更更疼疼疼!
沈清澜怎么每次都能撞上关键部位,是想让他老王家绝后吗,还不如破产呢!
他语言系统彻底失灵:“沈沈沈沈沈总,你动一下,我动不了……”
“……”沈清澜脸迅速蒸红,这傻子在乱说什么!
他试图撑起身体,可胸前两只手将他环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忍疼抬高一点腿,手又把他拉回去!
他身体一僵,臀部绷紧到极致,气得眼睫都在颤,他好像撞到了……
“王一!”他咬牙切齿,“松手!”
王一心里正歇斯底里喊疼,脸上皱得乱七八糟,要不是被压着他能疼得跳脚,闻言一愣。
松……什么手?
微微前倾,他视线越过沈清澜肩头,看清自己手的位置,手臂肌肉猛地一紧,宛若听见雪山崩塌的轰隆巨响。
啊啊啊!他都干了什么!
他慌乱地挪开手,指挥似的乱摆:“沈沈沈沈总!我不是故意的!”
一天没到,他再次感受到沈清澜要杀死他的怒火。
完了完了!小命要没了,家产要没了!
他抓心挠肝,欲哭无泪,祈祷沈清澜先别骂他,先起来啊!再不起来,老婆孩子都要没了!
沈清澜重重拍掉那只在他面前乱晃的狗爪……不,“苍蝇腿”,用可爱的毛孩子形容王一简直是对毛孩子的侮辱!
他试图抬起大腿,好让人滚出去,可疼麻的膝盖似乎切断他对腿部的控制权,死活抬不起来。
他快把手下的红地毯揪出个洞来,恶狠狠瞪眼身后人,咬紧后槽牙:“扶我。”
王一手在沈清澜身前身侧身后比划,哪哪都不对,心里哭个水漫金山:“扶扶扶……扶你哪啊?”
“……”沈清澜无语地合上眼睛,不想再和傻子说话,打算等腿麻劲过去。
王一急了,可怜巴巴盯着人侧脸,被实质性的怒气吓得脖子缩回来,委屈哼唧唧:先起来行吗……
他手慢慢拢住沈清澜侧腰,不合时宜想:还挺细……
不是不是!不对不对!不能不能!
他头甩成拨浪鼓,手臂发力箍着沈清澜腰,往起一提,腿上压力一轻,麻溜起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
还好还好,老婆孩子保住了……
瞥见沈清澜越发黑的脸,他一口气卡得不上不下,先爬过去要扶他起来。
手被毫不留情推开,还重重挨了一掌,肉眼可见开始变红。
打吧打吧,气发出来总比憋着好。这样想着,王一又把手背往前送了点,真讨打。
沈清澜看着快怼道他脸上的爪子,素养和家教全部崩塌,翻了个白眼,自己撑地起来。
膝盖半弯时吃力,他踉跄一下又要往下栽去,王一眼疾手快勾着人腰,让他撑着自己站稳。
“还行吗,要不我们去医院……”
两个成年男人体重全加在膝盖上,王一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严重,说不好骨头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