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腿夹紧，别扭地跳脚，手依旧没松。

*！*！*！沈清澜是和他小弟弟有仇吗，次次都往这撞！

另只空下来的手把西装裤捏皱，锁着沈清澜脖颈的那只手愣是没敢用劲，疼得狠了也只是猫爪子似的挠两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沈清澜仰着头盲扣，把扣子又扣了回去，仔细一看，明显错位，手都是抖的。

视线上移，看到他那张胀红愠怒的脸，王一卸了劲，他好像……过分了。

手刚松开，看清脖颈上的红痕，他眼皮狠狠一跳，道歉话还没出口，掌风已经到了脸侧。

“啪！”

脸被打歪，牙齿磕在嘴上，几点血从嘴角溢出来。

“我……"他话被一连串的咳嗽声堵回去。

沈清澜弯腰抠住桌子，捂着喉咙咳的撕心裂肺，眼角沁出生理盐水，衬得眼尾火烧云似的红。

“咳咳咳……”沈清澜勾掉眼尾的水珠，没抬头，甩过去个眼刀：“转过去。”

谁也不能看到他的狼狈，谁也不行……

王一手僵在半空，紧缩成拳头垂落下来，慢慢转身回到他的小角落，继续折腾那块斑驳的墙皮。

两只手背简直不能看，血淋淋的。

爪子真尖……

身后的剧烈的咳嗽一直没停下，反而越演越烈，像是要把肺一起咳出来似的。

无数次他想转身，再强制一次试试呢，到头还是没勇气，手下的墙皮承受了一切。

突然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接着是声沙哑没压住的闷哼。

“沈清澜！”

王一近乎是听到声音刹那就动了，一把捞起人，一只手控住人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只手飞速解扣子。

一滑拉，“叮当”一声响，仅剩的两颗扣子掉了。

沈清澜挣扎动作顿住，呼吸刹那凝滞，瞪人的眼睛里夹杂着凄婉，身体抖得厉害。

王一抓住机会往下扯衬衫：“没事没事，一会儿就不冷了……”

小腹已经露了出来，衬衫卡在腰间动不了了，有衬衫夹……

沈清澜猛地意识到这人要干什么，就要抬脚再踹，王一有预见地一躲，从侧面提膝压住他大腿。

避免压住他伤着的膝盖，故意离得远了点，就是……

位置蛮尴尬，沈清澜一动就——

“别碰我！”沈清澜动过一次再也不敢动，气急败坏喘着粗气。

王一尴尬一咳，别过头：“那那那你自己来，我不动了……”

“……”沈清澜眯着眼，想不通这人是真傻还是装纯情。

王一手就要松开，有预见性地脸往后一闪，格外没气势威胁：“你乖乖的，不然、不然……”

两人姿势还诡异僵持着，他描述不出来，太怪了！

沈清澜气急败坏，什么叫“乖乖的”，这人又拿他当小孩了……

手被松开刹那，一巴掌扇过去，却被躲开了。

他看着扑空的掌心，气得牙痒痒的，一点点收紧手指，骨节咔嚓作响。

王一见他捏得指节都发白，后悔躲开了，要是打中了能少气一点吧。

他把脸凑上去，露出另一半没被打过的侧脸，挑挑下巴：打吧打吧。

沈清澜：“……”这是在挑衅吗？

王一等了许久，脸上还没有降临疼痛，一抬头，见沈清澜翻了个白眼。

“！”稀奇了，脏话都不说的人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他就怂了，把人逼成这样了，得多气啊，他脸被打烂都消不了气吧。

一想到沈清澜变态的发泄手段，他那点微薄家产岌岌可危，还是把脸打烂吧，就算是挨踹——

不踹刚刚那就行。

沈清澜冰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转过去。”

王一乖乖转身，还蒙上了眼睛。

视觉屏蔽，听力变得异常敏锐，皮带“咔哒”打开声像是在耳边似的，勾起绯色的回忆，他脸红透了。

他听着布料摩擦声，他都能想象成沈清澜的动作，白皙大腿上皮质衬衫夹的位置，随着修长手指的动作打开，衬衫下摆被释放，随着人的动作脱落。

寂静的室内吞口水声格外明显。

沈清澜脱衣服动作一顿，警惕看向面前人。

王一又吞了几口口水，嗓子还是干：“沈总，你有没有觉得这房里有点干燥啊？”

他都有点上火。

沈清澜松了口气，伸手：“衣服。”

王一背着身递过外套，听见皮带有要被扣上，他“诶”了声：“正好脱了，把药上了吧，省的一会儿还要脱。”

沈清澜面上出现短暂空白：“？！”

大言不惭，不知廉耻，无理取闹……有病吧！

他全部素质和教养缴械投降，他没办法理解这蠢货的脑回路。

不过也是好事，挺直的……下一秒他就后悔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