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看着屏幕半天,过好半天才确定下来自己看中的房屋屋主就是桑贺禅。
实在太过于巧合,他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景梵]:?
桑贺禅也马上回复。
[桑贺禅]:。
两人打着哑谜,还不等景梵说些什么,桑贺禅又留下一句话。
[待会儿见。]
对……傅泽一开始就跟他说了,桑贺禅也会来这个酒会。
傅泽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景梵:“你来之前怎么不穿正式一点,我不是准备了衣服放在沙发上吗?你没有穿?”
景梵不想理他。
车厢内陷入难言的沉默。
又恰好是下班高峰期,难免会有些堵,傅泽急躁地按了几下喇叭,也跟景梵生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景梵最近很不对劲。
以前的景梵温柔体贴,不管多忙都会把家里操持得十分干净,让人省心。
好像是上次醉酒,景梵就莫名其妙开始分房睡。
后来他去询问谢以泛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
谢以泛欲言又止,眼睛忍不住又红了:“大概是那天……景先生上班,心情不好吧。”
傅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警告谢以泛,好好摆正自己的地位。
到酒会现场时恰好踩点。
来宾多为上层名流,身着普通卫衣牛仔裤的景梵一入场就吸引了众多视线。
“如果科室打了电话,我要马上赶回去。”景梵没觉得尴尬,毕竟他这样丢的是傅泽的脸,只是一再和傅泽强调:“我今天是备班,没有及时回去会被处罚的。”
傅泽点头:“行,你都说好几遍了,我等会儿肯定会送你过去。”
他态度敷衍,景梵更想转头就走。
现在只能祈祷今晚不忙,其他同事能够顶住了。
谢以泛打圆场道:“景先生您放心,如果小傅总喝醉了,我来送您。”
景梵直接无视他。
谢以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许是因为动作太大,衣袖滑落了一点。
随着他的动作,景梵很快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痕迹。
双手都有,是被绳子捆过的红痕。
景梵突然停下不动了。
傅泽转头看他:“你又怎么了?”
“想往你脑子里多塞点开塞露。”景梵面无表情地道。
这么爱玩捆绑,怎么端午节没见你多捆几个粽子。
傅泽被噎了一下,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哪里惹到景梵了,以前他从来不说这些话。
“你别闹了。”傅泽忍着没在大庭广众下发作,“回去我们再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东西都收拾好,搬出去后就和傅泽再无瓜葛。
景梵向来不知道有人居然会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没哐哐扇他两个大耳光子是他被社会毒打过,现在格外有涵养。
傅泽今天拉景梵出来本就是因为自家生意上的事。
上回自己乘人之危从桑氏挖了一大批高新人才走,本来就被老头子骂了一顿,说他不厚道。
硬生生被摁着去跟桑贺禅道歉,结果傅泽没去。
现在一条生产线的合作方临时毁约,也只有桑氏能够接手。
虽然不知道景梵当时到底帮了桑贺禅什么,但希望桑贺禅还能记得报恩的事情,答应两家合作。
傅泽算盘打得极好,偏偏景梵这里出了问题,他又不好意思和景梵明着说公司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帮忙的。
他几乎是生拉硬拽,才把景梵拽到一间包厢。
这里大多为商界新贵,普遍与桑贺禅交好,见到傅泽,轻松的聊天氛围荡然无存,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景梵很自然就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桑贺禅穿着裁剪合身的藏青西装,肩宽腰窄,指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上,隐约可见腕上袖扣,脸上戴了副金丝框眼镜,几缕碎发落下,稍稍掩住自身天然的冷感。
立即就有人出来活络氛围:“小傅总,好久不见,怎么今天还带着景先生来了。”
傅泽只是不尴不尬地笑:“景梵平日里忙,好不容易才能带他出来透透气。”
“是,哪里比得过你,前几天还在'暗渡'看见你带着新助理,包了全场的酒呢。”
“那天沾了小傅总的光……对,桑总怎么没去。”有人附和道,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自知失言,朝桑贺禅敬酒赔罪:“差点忘了,桑爷爷那天住院。”
这么一说,景梵就对上了时间。
那天回来傅泽还说自己是去谈生意应酬了,原来是去泡吧花天酒地。
桑贺禅无意识摩挲着指尖:“无碍,那天景先生更辛苦。”
傅泽和谢以泛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反而景梵备受尊敬。
有人笑呵呵问景梵:“景先生今天喝什么,还是同往常一样,一杯橙汁就好了吗?”
“景梵今天也喝酒。”傅泽替他答了。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