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司的课每天轮轴转,老师也是换了一拨又一拨,赵皖她们之前都是一门心思地学武,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去多想的,现如今却一下子安排了十几门课程,别的不说,但厨艺都要学,这算作什么呢?
“怎么了?”郑良看着动作僵硬的赵皖问道。
郑良是蒋寿专门派来教赵皖红缨枪的,白天他们五组的人一起学习,晚上就会分开,针对每个人进行不同的训练。
赵皖动了动胳膊,还是很酥麻,“今天白天的时候,楚师父的课上,我选错了药草,就中毒了,现在胳膊就一直很麻,动的不利索。”
“楚纤纤,她怎么总是这样,都和她说了,下了课就要解毒,这不是耽误别人的课程吗?”郑良气愤地咬牙。
赵皖连忙劝道:“师父,您别生气,楚师父也是为了我们好,这样我们才能记住。”
“你别管,也不是一两次了,上次你中毒了,一直吐,都虚脱了,结果耽误了半天的课程。还有上上次,要不是我去要解药,你就差点瞎了,我这次一定要和她好好理论一番。”郑良撸起袖子,大踏步地就往外走。
赵皖看着郑良的背影,又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感觉好像好多了,想开口喊郑良回来,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想起上次郑良为自己要解药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皖就不由得皱起了眉,也不知这次会如何。
等了好久,郑良终于回来了,“来,快吃了。”
赵皖一看郑良满脸的笑容,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伤痕,才是松了一口气。
“师父,你这次好快啊。”赵皖吞下解药说。
郑良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拍了拍赵皖的后脑勺,“你都会取笑师父了。”
“不是的,师父,我是担心您。”赵皖赶忙狡辩。
郑良看着赵皖急红了的脸哈哈大笑,“也是我运气好,刚好碰到刘锋也去要解药,可能是已经发过脾气了,就很爽快地一起给了。”
“刘师父?教青果她们的师父?”
“是的,就是他,听说青果和绿水中的毒比你还深。”
“这次确实有点难,连绿水和柳无笙都中招了。那刘师父没什么事吧?”
“也就是挨了一拳,没啥大事。”郑良不在意地说,这拳头自己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了,也该让刘峰那小子尝尝鲜。
比起他们平日的对抗训练,挨一拳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师父挨了打比自己被打还让人难过。
“所以说你这次为什么会选错?”青果气呼呼地埋怨着绿水。要不是因为手臂麻得都抬不起来,她肯定要揍绿水。
“这次实在有些难,楚师父故意选了特别相像的草药让我们选,要不然,怎么会连柳无笙都选错了呢?”绿水小声地解释着。
但是青果却得理不饶人:“所以说,还不如我瞎选的,真不该信你。”因为蒋寿让他们组成搭档训练,所以他们课下也是一起训练的,为了方便,他们在药草课上每次都选一样的药草,要么一起选错中毒,要么一起选对。本来这次青果胡乱选对了,但是看前面赵皖和柳无笙都选错了,青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哥哥,结果还是选错了。
绿水没好气地揉着胳膊,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嘟囔着,只不过就是错了这么一次就不依不饶地了。
砰地一声,院门被踹开了,刘峰拿着两颗解药,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绿水和青果赶忙迎了上去,看着师父有些阴沉的脸庞,青果不由得低下了头,早就听说楚师父不好惹,晚上从她那拿解药的各位师父没有不被揍的,现如今师父第一次去拿肯定也受到了刁难。
刘峰看着面前低头羞愧的徒弟,缓了缓心情,拿出了解药,“快吃了吧。”
绿水和青果互相瞟了一眼,然后拿起解药吃了,果然不一会儿手臂就不麻了。
“师父,都怪我这次没有选好——”绿水还没说完,刘峰便摆了摆手,“这不怪你,对了,你们猜猜我遇到了谁,郑良,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想必定是去了不少次,我偶尔地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青果一听连忙笑了起来,“是的,郑师父经常去,因为皖儿总是选错。”
“平常没机会去楚纤纤的院子,药草飘香,还是不错的。” 刘峰说着,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好了,你们先歇一歇,等会儿我们继续练。”
日子如白驹过隙般飘走,不多时就到了丹桂飘香的季节了。
赵府里的几颗桂树正在次第开放着,赵芸这几日每天都要来看看,终于是等到开得极盛了,早上看过后便开开心心地来到吴府门前。不急着进去却是躲在吴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稍微弄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将随身的水粉轻轻地铺在脸上和唇瓣上,这才满意地装作脚底虚浮的样子慢悠悠地来到药房。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冯大夫,赵芸只好狐疑地往内堂走去,“师父,师父,你在吗?”赵芸正仔细查看着,因着心虚,也没太注意外面的动静,所以当冯大夫轻拍了一下她的肩时,才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师父你吓死我了!”赵芸拍着胸口,脸都吓红了。
冯大夫看着她奇奇怪怪地:“干嘛在内堂鬼鬼祟祟。”
“我哪有,”赵芸说着,赶紧把语气压了下去,又假装咳嗽了几声,“早上起来,不是很舒服,有些头晕。”
“那你自己抓些药吃吧。”冯大夫说着就往大堂走去。
赵芸也慢悠悠跟上,“师父,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就请一天假,可能是前天义诊太累了。”
冯大夫转过身直直盯着她,赵芸看着冯大夫的眼睛有些招架不住,连忙移开,“可我看你面色挺红润的啊。”
“那,那可能是因为过于劳累又没有休息好就导致有些发热了。”赵芸急忙解释,可是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样啊。
“发热?”冯大夫说着,便伸出手覆在赵芸的额头上,赵芸的脸立刻刷地变红了,“是有些发热的样子,那你回去休息吧。”
“嗯嗯。”赵芸的头现在真是有些晕晕的了,没有多说什么就迷迷糊糊地走了。就连冯大夫在后面喊她都没听见。
看着渐行渐远的赵芸,冯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本来是打算让赵芸等等他,再一起去拜会赵老夫人的,见她直接傻傻地往前走,便也只好算了。
收拾好银针和几包精心配制的草药,冯大夫便准备着出门,刚关好药房的门,便见吴致匆匆地跑来。
“冯大夫等等,等等啊!”吴致边跑边喊着。
冯大夫看他跑得急,怕是白无霜身体不适便急忙迎了上去,“可是郡主喊我过去?”
吴致连连摆手,“没有,我母亲好着呢,只是冯大夫你这,是要去赵府吗?”
冯大夫玩味地笑了笑,“公子怎么知道我要去赵府呢?”
“冯大夫你每半月义诊一次,可前天才去过,断不是去义诊,每次去城外采药,也必是带着背篓的,此外,除了赵府,我是不知冯大夫近来也有了其他挂心的地方。”吴致笑着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