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好了凌晨走的,但今晚扶瑾之把褚奚抱得格外紧。
褚奚窝在扶瑾之的怀里想了一整夜。
有关诅咒,有关命运,大概是自己命不太好。
也许某一世他造了孽,所以今世要来还债。
至少还算得上有缘,只是差了一点分。
足够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褚奚竟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床上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褚奚不需要带走什么,只在床头留下了一个盒子,背着一个包准备离开。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真的好神奇,明明之前还觉得是倒了大霉,现在说要走,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
严煦冲褚奚微微一笑,说:“小少爷要出门去吗?我帮你叫司机?”
褚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这些天麻烦您了。”
严煦也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闻言几乎是立刻变了神色,他说:“抱歉,这里有一封先生留给你的信,稍等一下。”
扶瑾之今早出门前交代给严煦一件事。
严煦拿出一封信来,其实那并不能说是一封很标准的信,只是有个信封。
褚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接过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信纸来。
上面的字迹清隽有力,但又看得出有些许着急,更显笔锋犀利,一字一句都有着千斤重。
褚奚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木在那儿了。
完全反应不过来,大脑艰难的拼凑着字句的意思。
“我成全你的自由,放你远去。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我。
你应该自由的飞在你的天空中。”
信尾只留下了一个名字,一个许久没人叫过的名字。
“扶景迟。”
此刻的褚奚像是被陨石击中一般,扶瑾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褚奚总是说走就走,从来不管他的想法。
一千年,他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熬过来的吗?
一次一次看着他死,一次一次接受他的离开。
这是他的报应吗?褚奚这样想着,甚至都在怀疑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褚奚哑着嗓子说,“他…去哪里了?”
严煦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肉眼可见的悲伤:“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