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并没有走看了看四方将士,欲言又止
“说吧,他们都是我的人”
“。。。陈公派来的人被拦在将军帐门外。”
右司马喝到“大胆,竟然这么无礼节!”
通行将士不服“他带来的都是歌舞姬妾,将军说军营中不能有女人,所以。。。”
鄂君止住争执
“多谢陈公美意,我明日必当府上拜偈。连日旅途劳累并有心情欣赏歌舞,还请带回去吧。”
家臣反而向前一步
“陈公嘱咐,军营中太过艰苦,且夏天蚊虫滋生、洗漱不便。鄂君千金之躯,如不嫌弃,府上已准备好上等的厢房,还请您移驾。”
“回陈公,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好意我心领了。”
家臣听了才悻悻离开
从天幕俯瞰陈公府,层层浮云下奢华如梦,数不尽蜿蜒的泥鳅房脊,上面站立着青铜角兽的屋檐。一箭之外却是另一个世界,路中宽阔的石板,两旁低矮住房,住着管辖铜录山的监工和官吏。更远处是破败了的茅草屋顶和青瓦房,住户皆是贫寒人家,狭窄巷子倾泻着垃圾,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窜过主干道上,机敏纯黑色眼睛注视着远方。
黄昏时分,陈公熊邑在府邸方丈之内来回踱步,幕僚见其整日不安宁,便劝
“灵王派来的定是朝中精锐之师!必定能平息祸乱。”
亦有人面露忧虑之色
“此次率兵的鄂君虽闻盛名,但没见过!只听说是楚王胞弟,还很年轻。”
陈公长子熊熬坐在盛堂宽椅上,放下一盏茶托“父亲!鄂君虽然年轻,朝中却常夸他精明能干。铜录山是楚国命脉,既然是派他来,父亲也就安心吧。”
陈公一手频频锤在另一手上,深思良久
“既是楚王胞弟。。。我听人说鄂君容貌极美,什么时候请他来看看,到底就能一探究竟。”
幕僚中有人小声戏讽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打仗吗?”
迎来一片嗤笑,议论纷纷
陈公皱着眉,脸上看不出端倪。熊熬是自信满满
“你们久居大治,不曾听说鄂君。我此前去郢都拜偈蔡公,他说如果哪一日楚国大乱,能平叛者非此人莫属。他还说什么非同一般呐。”
“只恐太过精明,对我们不利。”陈公终于感慨。
公子熊熬不以为然“既是楚王胞弟,我们还能怠慢他不成?父亲不必紧张。”
此时门外,府邸正中大道上策马扬鞭。官差下马,一路府门洞开引至主厢房,来者跪地禀告
“王师已到,驻扎在城郊空地!”
陈公一屁股坐在褥榻上,手指挥着家臣“王师远道不可怠慢,送上的菜肴、拜帖鄂君怎么回复?”
“将军客气且平和,说既是尽地主之谊,东西收下了只把女人遣散回来。”
幕僚中有人提议
“目前我们不清楚此人心性,还是不要太主动。”
“王师远道而来,好生招待有错吗?鄂君身份尊贵万一怠慢了他,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你听,我们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礼多人不怪的。”更多派的人附和,一味啧啧称是。
熊熬见父亲一幅诺有所思的样子,十分忐忑。
陈公亲取出一封缎书,着墨写下一封拜帖,一卷轴红绸锦缎封底,泥金缠枝莲花帖子交以家奴。
“送去给楚鄂君,再找礼库管家过来,见面礼可万万不能薄了!你这就去办,越快越好!”
众宾客、幕僚皆知铜录山富家天下,这楚宫中有的宝贝礼库一定有,而礼库中宝贝楚宫未必能有,一个二个伸长鹅脖颈竞相展望。熊熬亦来了兴致,想知道献给楚王室贵族里最尊贵的鄂君,究竟是天下何等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