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常年征战,盼望你早日诞下子嗣就好。”
“昨天吃了桑仲益气补血膏,服黄芩茶,大夫说可治孕吐、滑汗。”
鄂君归后仅在初一、初四、初七见过她们,作为国家机器一部份忙碌运转,分封加爵荣耀满门,如此自然要体恤夫君。
“宵夜准备了羊羔羹酿、螭霖鱼蒸,姐姐便端上给夫君食用,我抱恙难免服侍不周全。”
言下之意,不消细说。
白氏抱着虎纹螭耳漆器盒子在厅房外,可惜夫君房中有人,那人说道
“此次与王兄同行,望多多担待,既是知道与你同去,我可安心了。”
她与侍从对视一眼,便将食盒放下退下了。
公子比是楚共王第五个儿子,是子皙同父异母弟弟,母亲早逝,素来体格羸弱、形色涣怠,常与男宠厮混享乐,经年累月已从精神□□上将他掏空。
他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一物
“王兄竟将调兵虎符赐予我?我看这个还是给鄂君吧!”
虎符栖息在桌案角,身躯镂刻阴文,嘴角向上阴森微笑。子皙想象着熊虔将军队交由公子比时,一脸高深莫测表情。在弑君篡权后,疯子表面善待兄弟,背地却罗织网络严密监视。
“王兄既将虎符交于五弟,便是委以重任,子皙怎敢越俎代庖。”
熊訾敖自小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是宠姬曾夫人独子。此番交涉,楚国出使两位王子,而晋国只派出一员武将,身份极不相称。朝臣亦不明白,楚灵王这种安排用意何在,近日流言四起,相传要出兵徐国。
但军队是不会两线作战的,子皙拿着虎符思夺,看来攻打徐国不过是谣言。
鄢陵之战是春秋战国经典战役之一,战争导火索是晋国得知郑国叛晋投楚。
公元前575年,晋厉公亲率四军讨伐,郑成公闻讯向楚国求救。楚共王以司马子反、令尹子重、右尹子革统领三军,迅速北上援救郑国。结果晋军善察战机,击败了楚郑联军,俘获楚王子,公子茷,共王被乱箭射瞎一只眼睛,郑国将领唐苟为保护郑成公败逃而战死。晋国出使将领魏颉系魏颗之子,姬姓,权势显赫。鄢陵隶属今天河南省许昌市,东与周口市、南与漯河市接壤,西靠长葛、建安、北接壤开封。
谈判会晤之地定在鄢陵,可谓颇具羞辱之意
经历了半月车马劳累,楚国使团抵达郑国。
郑简公以盛宴接待楚军,誓交两国欢宜,不日魏颉率兵抵达,简公立又用同样礼仪接待晋军。魏颉武将出身、行事倨傲!不日寄出拜帖,恭请郑、楚国两国贵宾屈尊赴宴。
郑国是地主国,本应当从中主持调停,晋国反客为主实在有辱颜面。简公胆小怕事,当即接下帖书,回复内容不过鹦鹉学舌重申两国世代同好。这锦书传至楚军帐中,上下一片哗然!
鄢陵会晤本就是晋军伸张气焰,拜帖中魏颉竟然以宾主自居,羞辱郑、楚。
右司马上前进言
“相传此人在晋国掌兵权,就连晋平公都礼让三分,实不可小觑。”
旁边将领讽刺
“公子比不会已答应赴宴吧?”不久前家奴派来一封书信,内容明确说明:此番前往温汤行宫,盼兄长一同前来。
子皙冷笑正潜人正修书:近日身体抱恙、水土不服,烦请转告魏大将军。
忽然军营内下人前来通报,公子比贴身奴仆拜见,此人一派阿谀嘴脸“我们公子说,既然您不去他也不去了。”
“像什么话!”底下将士呵斥“这等无礼请求本不能轻易答应。”
“说得极是,可公子还是希望邀请鄂君一同前去,书函皆加盖虎符印。”
“二人中一人去赴宴,尚有不测另一人便能驰援,这等浅显道理都不懂吗!”
老奴见他发怒,躬身讨好“依老奴看,晋大将军已经先拜出诚意,命令部队后撤五公里,多番遣书信与公子,称仰慕鄂君多时。何况两国相交怎会做不礼之事?”
左司马冷笑
“你也是这样劝说你们公子接受宴请吧?全不顾及国家颜面吗?”
那人低眉顺目,好半天才轻声说“公子比持虎符发第一道命令,金符便是代表灵王,安平候想必十分明白吧?”
鄂君面容愠怒,却又反驳不得,只好接过拜帖
“回去禀告你公子,说子皙愿意陪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