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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龙心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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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是我黄九覃扔的,这种三不管的地带,不是被漠隅所占,就是被浩罕所吞,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既是无法摆脱痛楚,为何不就此解脱?”

“天地间有仁心者,贵在救死扶伤。你身为医者,怎可……‘杀’人?”

“哼,杀人?你以为三沙的疫病哪来的?浩罕使的阴招,想毒死来三沙做生意的漠隅人,结果出了岔子,全镇几乎都中了毒。漠隅为报复,派潜伏的细作直接毒了哈努,一举侵占三沙。

这事怎么没人管,我送他们去死,反倒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孔夫子有言,‘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可这天下子民仍陷水火,不得安宁,成了两国争斗的牺牲品,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若公子面临此事,当如何抉择?”

“此乃病患之意愿?”

一句话堵得黄九覃半晌说不出话来。

“施主怎么自个儿跳下去了?”慧远笑了笑,抿了口茶。

“好奇罢了。”

“性情跳脱乖张,让人出其不意,与施主这面貌不同。”

“禅师帮助友人扔病患,其实是被锦霆看到了吧?”

“确实如此。”

“这才是锦霆被逐出师门的原因。”

“唉……他既放不下红尘,不如随他去吧!”

“红尘……好一个医者仁心,好一个普度众生,功德无量,两位倒是破了个彻底。”龙煊冷笑揶揄道。

慧远不接话茬,反倒来了句,“靖王带头谋反,不是已然打至宣州了?”

龙煊不问他为何提及此事,大体也是认为他是朝廷中人,便顺着话意道,“禅师站哪一边呢?”

“贫僧乃佛门弟子,不参与尘世之争,更无站边一说。”

龙煊笑而不语,一僧人汲汲前来,在慧远耳旁低语了几句,慧远微蹙眉头,却依旧保持住持风范,临危不乱道,“施主请静待片刻,贫僧去去便来。”

“住持请便。”

北面战事吃紧,中原竟又出了件荒唐之事,青松寺住持慧远禅师被朝廷的监察司和御史台一并带走,锒铛入狱,罪名竟是——通敌叛国!

八年前,慧远与三沙镇大夫黄九覃联手策划,黄九覃设计毒害哈努,哈努病重,浩罕认为是漠隅做的手脚,遂引起浩罕与漠隅纷争,浩罕本想搞点小动作,报复漠隅,毒害漠隅在三沙的生意人,却出了纰漏,害得三沙全镇几乎害疫,查不出病因的黄九覃看着日益受苦的镇民,私自将病重之人扔进西门流沙,慧远从旁佽助,造成大批镇民消失,后镇内传有邪祟,剩余的走的走,逃的逃,漠隅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三沙,待浩罕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浩罕哈努王病逝不久,哈西刚继位,民心本就不稳,东边的砾原和风岚打起来了,黄九覃看时辰已到,不断引流民涌入浩罕国内,漠隅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浩罕内忧外患上书朝廷增援,华忠将军的兵马虽未到,但也行至半路了。

恰巧南面也出现叛军,高宗皇帝继任以来,开始暗戳戳地改革,隔靴搔痒般,不是东边“疼”一下,就是南边“痒”一番,没过几年,很多新政已在不知不觉中推行,士族自是不爽,不知怎么撺掇了净是只知吃喝听小曲儿的高宗的三弟靖王,靖王本想着在湖州安心养老,不晓得这帮人搭错了哪根筋,没事就来烦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靖王本不想搭理,但一日提及昔日太宗执政时,几位即将花甲的老臣们,嘴角颤抖着,泪水已落在长长的白胡须上,靖王心底一软,垂下头跟着抹泪,瞬时红了眼眶。

昔日的意气风发,曾立誓要将大晟带入盛世的他们,怎落入这般田地?贬的贬,迁的迁……

若只有自己舒适,是否不太公平?

应该同兄长讨个说法,士族不该被削,不该让步于寒门布衣,当有阶级与等级,才不辱皇家威严。

靖王就这么半推半就地上了这趟“贼船”,事情发展开始不受控了,不知怎地,他就成了领头羊,实“清君侧”之举。

这不是谋反是什么?可他本意并非如此啊!

而北面呢,八年时间养精蓄锐,打造一个所谓的正义之师不成问题,届时给南面透个气,待北面动干戈时,南面立刻跟上,让朝廷自顾不暇,慌了阵脚。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却发生了一桩怪事,南面打宣州的时候,宣州全城戒备,但城墙上挂着一人,偶有冷风吹过,随风飘荡。

北方漠隅与浩罕僵持了一个月竟退了,主要补给遭华忠将军切断,不能顾头不顾腚,机会不常有,黄九覃比谁都清楚,偏偏隆冬时节,当人饥寒交迫之时,又得知没了下顿,即便再肝脑涂地,士气也会衰竭。

黄九覃是大夫,不是打仗的料,所以随军包扎好一条断手,无意间被人塞了一个纸条,环顾一圈,确定无人在意后,微微展开,“退出三沙”

言简意赅,不是撤退,而是让他直接退出三沙。

黄九覃心领神会,当晚便溜了。

前线僵持之余,太子憋了一个半月的屁终于放出来了,不如趁机拿下漠隅,省得两地再这么打来打去。

高宗皇帝眯了眯眼,方案合理,也是好时机,但这漠隅同浩罕不同,好战,善战且凶残,就算华忠亲阵,也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

慧远被关在大牢里快一个月了,硬是半个字都不肯吐,高宗皇帝略有些焦躁,但南面传来战报,他那不成器的弟弟直接投了。

高宗皇帝气得想笑,他这到底图的啥?是嫌活腻了吗?如何处置蠢弟弟,就这么莫名摆上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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