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柳氏前来说的事情,他并不反感,娶谁都是娶,况且母亲还满意,往后避免了婆媳矛盾,相处融洽自是好的,他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后宅琐事上。
只是,此时王女选夫婿这事已经传遍京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文家下聘不仅落人口实,而且要是引起各家效仿从而与冀州的邦交会大为不利,是以他说道:“母亲,我已经知晓了,去文家下聘的事情还是缓些时日吧,放心我不会娶到王女的。”
柳氏得到他的答复,十分心满意足,看了一眼萧晏,不自觉的露出满意的模样,她这辈子,虽和萧老侯爷夫妻不和睦,但是肚子争气生了个好儿子。
交代下人们好生照顾萧晏之后,她就离开了书房。
而萧晏也顺势叫来一旁的侍卫秦起,询问道:“秦王不说拿来了卷宗吗,给我看看。”
秦起连忙道:“禀小侯爷,就是是王女选夫婿那事,上面记录着侯爷你的性格特征,学识任职这些。”
此事萧晏早有耳闻,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若不是昌平着急用人,区区一个藩王之女还轮不到能在京都一众皇子皇孙,公侯世家中选夫婿。
只见他轻轻摩挲着扳指,沉声道:“拿来给我看,看过了再送去秦王府。”
秦起立即说道,“小侯爷昨天你公务繁忙,秦王殿下又催的紧,等不及了,就让属下在东华门现场核对,您放心都是如实写的。”
萧晏听罢,没想到这么快,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去找秦王赵景拿到他的卷宗,适当删减一些。
秦起听罢,明白了自家小侯爷瞧不上那冀州来的王女,他想也是,蛮荒之地来的女子,自是配不上他家的小侯爷的。
秦起领命后,正要离开,萧晏又想起秦起未成婚,怕是不懂,于是又急急随即又说道:“去一趟忠勤伯爵府,请文逸白,让他同你去。”
秦起出了书房,走着走着,遇上了同是萧晏身边侍卫的追月。
拉着追月,将小侯爷吩咐事情说了一遍后,追问道:“你说照小侯爷这意思,要是卷宗上要是都是女子喜欢的,要怎么适当啊?”
他问这一句,实在是因为今年姑娘节上,他家侯爷路过花市时,被一众姑娘扔来花环的壮观给震惊到了。
追月迟疑了片刻,思索着说道:“你就让文公子做决定,不过你也看着些,适当删,删要紧些的就好,全删了秦王肯定不好做,到时候你不好交差。”
秦起恍然大悟,喜笑颜开的出了府,快马赶到忠勤伯爵府,喊上文逸白便去到了秦王府。
将来龙去脉告知了秦王府的小厮,小厮去通传。
秦王听罢,摇摇头:“这萧晏是准备献身于大乾了吗?哎,你说这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
说罢又道:“这萧晏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这有事求到我这儿,你说是让他改还是不让?”
小厮摇了摇头,虽然他家王爷这些天心情颇好,但是这话他一个小小的看门小厮不敢接。
秦王扶了扶额,还没有谁家改卷宗的先例,但是谁叫他是萧晏呢,没这规矩,对他也得有。
于是便让小厮去拿萧晏的卷宗,说道:“去拿卷宗,告诉他家侍卫,记得让他家侯爷请我去天香楼喝酒。”
说罢又拿起了毛笔画画。
小厮领命,但是忍不住心里暗想他家侯爷这是怎么了,平时可不会说这些的,这去了一趟冀州回来后,王府中的舞娘乐手们也请回了乐坊司,反而整天把自己关进书房画起了画。
秦起和文逸白在王府偏厅拿到卷宗,小厮递完话后又道:“文公子,劳烦你们二人就在此处改吧,改好誊抄到空白卷宗上。”
秦起,文逸白二人拿过卷宗,在小几上铺展开来。
文逸白默默读着,直到读完,发现都是围绕着公务展开,还是忙的经常能十天半个月不回府那种,哪家姑娘过日子会选这样的夫婿啊,手中拿着的笔就这样悬在半空,实在不知道改删什么,并且十分不理解京都那些个世家贵女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无趣之人,除了那张脸,他实在想不明白。
秦起见状,他对他家侯爷十分有自信,以为文逸白是在思考留哪些。
于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文公子,依属下之见,还是不要全删了,适当留一些,不让秦王殿下难做。”
文逸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起,转手道:“要不你读读看,哪里该删除。”
秦起真拿过去,一边读一边说道:“这里要删,这里也要删……。”
就是哪里都要删,在他看来他家小侯爷真是哪里都好。
文逸白放下手中的笔,对着秦起说道:“我觉得,一处都不用删,你就给你家小侯爷说,我说的,要是这都能选上,不是王女图他那张脸的话,就是有毛病,对了画像是不可以改动的,是宫中画师早就采集好的了,你家侯爷能说动皇上,就当我没说。”
秦起伸手挠了挠头,他家王爷那么受欢迎,这文逸白怎会这般说,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