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是听着,但是心中不忿依旧难消,只得紧紧捏着锦帕,她十八九岁的时候都生下萧晏了,郑殊岳十八九岁了还坐不住,。
郑殊岳骑上一匹红棕色的马儿,扬鞭就往树林中去。
郑殊岳射箭的技术还算好,从小就和郑林初在一起,郑林初有师傅专门教他骑射,自然连郑殊岳也一并教了。
郑殊岳故意往偏僻处走,不多时,她就已经射杀了两只兔子,三只野鸡和一只羚羊。
收获颇丰,郑殊岳下马,走到将刚刚射杀的灰兔旁,预备将其捡起来挂在马背上。
她突然听见远处有拉弓的咯吱声,抬眼看去是一位身着玄色骑马妆的女子,顺着弓箭指向的方向,她看见了一只躺在地上的梅花鹿。
腹部隆起,毛发光滑润泽,一双鹿眼看到了那女子的弓箭,却不逃跑。
它要分娩了,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中,她就迅速从背后的箭筒上抽出一支弓箭,放在弓上拉满弓。
远处那女子看到郑殊岳的动作,急急射出箭宇。
郑殊岳也急急射出,郑殊岳射程近些,那女子的箭宇还未挨近梅花鹿,就听见两支箭宇相撞的声音,两支箭宇都没近梅花鹿的身,就飞出去了。
郑殊岳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不及去看那女子,提步就想要去看看那只梅花鹿的分娩情况。
“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先看上的猎物你也敢截。”
郑殊岳听到声音,停下脚步,抬眼朝那女子看去。
只见,那女子的弓箭拉满对准了她。
郑殊岳急急开口道:“这只梅花鹿怀孕了,不能杀。”
这话说完,那女子反驳道:“你怎么知道这梅花鹿要分娩,分明是你想抢了这梅花鹿。”
郑殊岳不想与她争论,不过此时那郡主也看清楚了她的脸,十分错愕,不自觉开口道:“云芳芷。”
郑殊岳面带疑惑,她是听刘衡说过她同云芳芷眉眼有些相似,但不至于认错。
“我不是云小姐,我是冀州的王女,你认错人了?。”
只见那女子面带审视,走近郑殊岳,弓箭却依旧拉的满满的。
“她的确不会骑射。”,那女子走近后又道。
郑殊岳懒得理她,径直要走了过去。
那郡主见着郑殊岳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不悦,箭宇指着郑殊岳,“不许动,你再走一步我就放手了。”
郑殊岳不耐烦,“我说了,这梅花鹿要分娩了。”
那郡主不听,打了一个响指,几名侍卫就从远处出来,单膝跪地,等着那郡主吩咐。
“你们几个,想办法将这只梅花鹿带到围场入口,我倒要让大家看看,这位小姐说什么胡话。”
郑殊岳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位郡主,她以为她就是任性妄为的了,这般任性妄为的还是第一次见。
郑殊岳也较真上了,猎物也不打了,骑上马就随着那郡主往回走。
到了围场出口,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随着仪宁郡主朝着帝后那边去。
这一幕恰好被从淮江赶来的萧晏看到,连同马腹上的猎物,他站在围场门口,探究道:“这是哪家小姐?”
还有一句“骑射不错”没说出口。
一旁的追月自是不知,不过秦起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是少夫人。”
萧晏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看了一眼秦起,秦起笃定道:“真是少夫人。”
空地中央,那郡主行了礼后开口道:“皇祖父,我预备射杀这只梅花鹿,这位小姐将我的箭宇截住不说,还谎称这只梅花鹿要分娩了,孙儿气不过,连人带路给带回来,让大家看个究竟。”
那郡主说的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话音未落,秦王刘景就起身,绕过各家位置,走到那只梅花鹿跟前,他瞧了瞧,属实不知道这梅花鹿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正好看到门口的萧晏,忙挥手道:“萧小侯爷,你且过来看看。”
萧晏早就看到了那只梅花鹿,这时刘景唤他,他提步也走了过去。
“你且看看这梅花鹿到底是不是要分娩的意思?”
萧晏看出来了,他不比刘景,也曾在昌平上山下水摸爬滚打过,对这些自然是熟悉的,但是此刻他不能说,与仪宁郡主争执的人是自己的妻子,身份本就不中立,他这一开口,是帮不了郑殊岳的。
“王爷不妨去请太医来瞧瞧。”
刘景一听,也觉得甚有道理,忙让一旁的侍卫去请太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郑殊岳和仪宁郡主的身上,刘景和萧晏踏步行至不远处的山包上看着空地中央跪着的两位女子。
只见上首的皇帝听完仪宁郡主的话后,抬眼看着站在空地中央的二人,又看了看那只躺在地上的梅花鹿,不禁道:“小王女,你怎知这梅花鹿要分娩了?”
不知为何,空气中仿佛陷入了沉默,郑殊岳莫名其妙的不想开口解释,这里不是冀州,是京都,她惹到的是天子的孙女,皇帝开口不是让她辩驳,而是质疑她,让她举证,她在这儿没有亲人,任人评说。
甚至新婚之夜夫君彻夜未归,新婚第一天婆母要求为夫君娶妻纳妾,她都没有一个人能为她撑腰。
她的沉默,让上首的皇帝有些不悦,再唤她时,她才缓缓开口,“禀陛下,行宫有太医,让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态度没有半分臣妇该有的谦逊,皇帝自是不满,可又想到年岁尚小,又不远千里而来,也只当她同仪宁置气。
挥挥手,让太监去请太医。